青云宗外门小比的擂台,设在宗门演武场中央。
青石铺就的台面被灵力滋养得泛着温润光泽,四周密密麻麻挤满了弟子,杂役院的灰布衣、外门的青长衫,还有少数内门弟子的白锦袍,层层叠叠如潮水般涌动,喧嚣声几乎要掀翻头顶的云层。
“快看,是林清雪!她居然也敢报名参加小比?”
“嘘,小声点,她就是那个灵根资质中等,还没背景的可怜虫,估计第一轮就要被淘汰。”
“何止啊,听说她的对手是外门弟子张涛,那人已经炼气五层了,手里还有件下品法器,林清雪连引气圆满都没到,这简直是送菜!”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林清雪耳朵里,她攥紧了手中的木剑,指节泛白。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衬得她身形单薄,脸颊因紧张而泛着红晕,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盯着擂台上正在比试的两人。
凌云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颗普通的石子,目光扫过擂台四周。他能清晰感受到林清雪身上的灵力波动——虽然微弱,但异常沉稳,显然这段时间的苦修没有白费。
这半个月来,凌云不仅自己暗中修复灵根,还将《引气诀》的一些晦涩之处,结合天道推演的感悟,转化成通俗易懂的法门教给林清雪。原本需要三个月才能达到的引气圆满,林清雪只用了半个月就摸到了门槛,进步之快,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下一组,林清雪对阵张涛!”
裁判长老的声音刚落,林清雪深吸一口气,提着木剑纵身跃上擂台。她的动作不算利落,甚至有些生疏,台下立刻传来一阵哄笑。
张涛也跟着跳了上来,身材高壮,脸上带着倨傲的笑,手里的铁刀“哐当”一声顿在地上,震得台面微微一颤:“林清雪,识相点就自己认输,免得等会儿被我打断了腿,哭着喊娘!”
林清雪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摆开了防御姿势。她知道,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唯有实力才能证明自己。
“哼,不知好歹!”张涛眼神一厉,提着铁刀就冲了上去。炼气五层的灵力灌注在刀身,铁刀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刀刃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林清雪的肩头。
台下的杂役弟子们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清雪被劈飞的场景。
就在这时,林清雪突然动了。
她没有硬接,而是按照凌云教她的步法,左脚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像一片柳叶般向侧面滑出,恰好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同时,她手中的木剑闪电般刺出,目标不是张涛的要害,而是他持刀的手腕。
“咦?”台下发出一声惊呼。
张涛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林清雪的动作会这么灵活。他急忙收刀格挡,“当”的一声,木剑与铁刀碰撞,林清雪被震得后退两步,手臂发麻,但她眼神依旧清明,没有丝毫慌乱。
“有点意思,看来你偷偷练过几招。”张涛冷笑一声,再次发起进攻。铁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风裹挟着灵力,将林清雪的退路层层封锁。
林清雪咬紧牙关,凭借着灵活的步法在刀影中穿梭,偶尔抓住机会刺出一剑,虽然力道不足,却总能精准地逼退张涛的进攻。她的每一次躲闪、每一次出剑,都恰到好处,仿佛提前预知了张涛的招式。
台下的凌云嘴角微扬。这正是他教给林清雪的“预判之法”——通过观察对手的气息、肌肉变化,提前判断出招式的方向和力度,以巧取胜。对于灵力不足的林清雪来说,这是最适合她的战术。
“只会躲吗?懦夫!”张涛久攻不下,渐渐变得焦躁起来。他猛地催动灵力,铁刀上的白光更盛,一招“力劈华山”,带着毁灭性的气势,再次劈向林清雪。
这一刀的速度和力道,都比之前强了数倍!
林清雪眼神一凝,没有再躲。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有的灵力全部灌注到木剑上,剑身泛起一层微弱的青光。她没有正面硬抗,而是侧身避开刀锋,手中的木剑顺着刀身滑下,剑尖直指张涛的腋下——那里是他灵力运转的薄弱点!
“噗嗤!”
木剑虽然没有开刃,但在灵力的加持下,依旧刺穿了张涛的衣衫,刺中了他的腋下。
“啊!”张涛惨叫一声,灵力运转受阻,手中的铁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腋下,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居然敢伤我?”
林清雪握着木剑,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声音清脆而坚定:“张师兄,你输了。”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的少女。谁也没想到,这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弱女子”,竟然真的打赢了炼气五层的张涛!
裁判长老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高声宣布:“本场比试,林清雪胜!”
欢呼声瞬间爆发,杂役院的弟子们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狗蛋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喊着:“清雪师姐赢了!清雪师姐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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