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青云宗外门的演武场上已是人声鼎沸。
青色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演武场中央的青石台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周围密密麻麻挤满了穿着灰布或青布衣衫的弟子。杂役弟子们大多站在边缘,踮着脚尖往台上张望,眼里满是羡慕——外门小比不仅关乎名次,更关乎资源分配,前三名能直接获得进入内门的资格,哪怕是前五十名,也能得到额外的淬体汤和功法秘籍。
凌云混在杂役弟子的人群里,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身形单薄,毫不起眼。他刚结束清晨的修炼,丹田内的灵气比昨日又浑厚了几分,那层自封的“枷锁”,在日复一日的冲刷下,已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云哥,你说这次小比,谁能拿第一啊?”狗蛋凑到凌云身边,手里攥着半个干硬的糙米饼,含糊不清地问。
凌云目光扫过台上,几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外门弟子正站在那里,神色倨傲。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尤为显眼,腰间挂着一柄短剑,眉宇间带着股桀骜之气——正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赵磊,据说已经达到炼气七层,是此次小比的热门人选。
“不好说。”凌云淡淡道,视线却不经意间落在了演武场的另一角。
那里站着一个少女,同样穿着外门弟子的青布衣衫,身形纤细,扎着简单的马尾,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木剑,指尖泛白。少女眉眼清秀,却带着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怯懦,正是林清雪。
自从上次在杂役院帮她解围后,凌云便偶尔会指点她几句修炼上的问题。他看得出来,林清雪的灵根资质其实不算差,只是缺乏资源和指导,再加上性格内向,在宗门里一直被边缘化。
“快看,赵师兄上台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下来。赵磊大步走上青石台,手里的短剑随意一甩,剑鞘撞在石台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谁先来送死?”赵磊声音洪亮,目光扫过台下,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台下的外门弟子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应声。炼气七层的实力,在整个外门都是顶尖的,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名次去硬碰硬。
赵磊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正准备开口嘲讽,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角落里的林清雪。他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林清雪,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上来试试?”
林清雪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才炼气三层,和赵磊相差整整四个境界,上去根本就是挨打的份。
“赵师兄,我……我不行。”林清雪声音细若蚊蚋,头埋得更低了。
“不行?”赵磊嗤笑一声,从台上跳了下来,一步步朝着林清雪走去,“我看你是不敢吧?废物就是废物,占着外门弟子的名额,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
周围的弟子们纷纷围了过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幸灾乐祸,却没人敢站出来替林清雪说话。
林清雪的眼圈红了,双手紧紧攥着木剑,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知道赵磊一直看她不顺眼,因为她拒绝了他的“追求”,如今不过是借小比的机会故意刁难她。
“怎么?哑巴了?”赵磊走到林清雪面前,伸手就要去推她,“不敢上台,就滚出青云宗,别在这里碍眼!”
就在赵磊的手即将碰到林清雪的肩膀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师兄,欺负一个女子,不太好吧?”
凌云不知何时站到了两人中间,神色平静地看着赵磊。他的手不算大,却像一把铁钳,牢牢锁住了赵磊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赵磊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废灵根杂役,也敢管我的事?”
凌云没说话,只是微微用力。赵磊顿时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他龇牙咧嘴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赵磊怒吼道,另一只手就要去拔腰间的短剑。
“外门小比,禁止私斗。”凌云语气依旧平淡,眼神却骤然变冷,“你想违反宗门规矩?”
赵磊的动作顿住了。他虽然嚣张,但也知道宗门规矩的厉害,一旦被长老发现私斗,不仅小比资格会被取消,还会受到重罚。
周围的弟子们也惊呆了,没人想到一个杂役弟子竟然敢和赵磊叫板,更没想到这个“废灵根”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狗蛋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小声劝道:“云哥,算了吧,赵师兄不好惹……”
凌云没理会狗蛋,缓缓松开了手。赵磊捂着发疼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凌云:“好,你给我等着!等小比结束,我饶不了你!”
说完,赵磊又瞪了林清雪一眼,转身悻悻地走回了台上。
林清雪看着凌云的背影,眼眶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谢谢你,凌云师兄。”
“没事。”凌云淡淡道,“小比马上开始了,好好准备。”
林清雪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凌云帮她解了围,但接下来的小比,还是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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