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青云宗外门的演武场已人声鼎沸。
青石铺就的广场上，密密麻麻挤满了弟子，大多是穿着灰色杂役服和青色外门服的身影，议论声像潮水般此起彼伏。演武场中央，三座高约三丈的擂台并排而立，擂台边缘刻着古朴的聚灵阵法，虽已斑驳，却仍能感受到淡淡的灵气波动。
“听说这次小比前五十名能进内门，还能领十颗聚气丹呢！”
“别想了，内门名额哪轮得到我们？你看天字班的张磊，都炼气五层了！”
“还有那个赵强，据说拜了外门李长老为师，这次肯定能进前十！”
凌云混在人群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一块青石——这是他昨天在后山采药时捡到的，里面蕴含一丝微弱的土属性灵气，正好能用来辅助修炼。他抬眼扫过擂台，目光最终落在了人群角落里的一道纤细身影上。
林清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外门服，身形单薄，正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普通的铁剑，指尖泛白。她的灵根资质中等，修炼速度不算快，如今才炼气二层，在人才济济的外门中，显得格外不起眼。
察觉到凌云的目光，林清雪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神里闪过一丝局促，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卑。她知道自己实力不济，这次小比大概率是陪跑，可她不想放弃——这是她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凌云朝她走了过去，递过一个小玉瓶：“这里面有三枚聚气丹，你拿着。”
林清雪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聚气丹是外门弟子的硬通货，一枚就能让她多修炼好几天，三枚更是相当于她半个月的月例。
“拿着吧，就当是我借你的。”凌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你的剑招很稳，但灵力不足，这三枚丹药能帮你临时提升一点修为，至少能撑过第一轮。”
他昨天观察过林清雪练剑，发现她的剑招基础扎实，甚至隐隐有几分精妙，只是灵力跟不上，导致剑招威力大打折扣。若是能补充足够的灵力，她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林清雪看着凌云真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小玉瓶，紧紧攥在手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你，凌云师兄。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等你进了内门再说吧。”凌云笑了笑，目光转向演武场前方的高台。
高台上，外门长老们已经入座，为首的是外门大长老周鹤，一身青袍，面容威严，修为深不可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灵力扩散开来，瞬间压下了广场上的所有议论声。
“外门小比，现在开始！”周鹤的目光扫过下方的弟子，“规则不变，两两对决，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最终排名前五十者，晋升内门；前三名，额外奖励一柄上品法器和五十颗聚气丹！”
话音刚落，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现在，抽签开始！”
随着周鹤的话音，一名弟子捧着一个木盒走到擂台旁，弟子们依次上前抽签，抽到相同号码的人互为对手。
凌云走上前，随手从木盒里抽出一根竹签，上面刻着“三十七”。他转头看向林清雪，她手里的竹签是“十五”。
“加油。”凌云朝她点了点头。
林清雪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嗯！”
第一轮比赛很快开始，擂台上传来阵阵兵器碰撞的声响和弟子们的喝彩声。凌云站在台下，目光平静地看着擂台上的对决，脑海中却在快速推演着双方的招式——以他曾经身为天道的底蕴，这些基础的修仙招式在他眼中，破绽百出。
他注意到，天字班的张磊果然实力强劲，炼气五层的修为，几招就击败了对手，赢得了满堂喝彩。还有赵强，仗着有长老撑腰，出手狠辣，直接将对手打成重伤，抬下了擂台。
“下一组，十五号林清雪，对阵二十四号王浩！”
随着裁判的声音，林清雪握着铁剑，一步步走上了中间的擂台。她的对手王浩是炼气三层，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显然没把林清雪放在眼里。
“小姑娘，识相点就自己认输，免得我动手伤了你。”王浩双手抱胸，语气轻蔑。
林清雪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铁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她不想轻易放弃——为了自己，也为了凌云的信任。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王浩立刻动了，身形如箭般冲向林清雪，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她的胸口。他修炼的是《金刚拳》，以力量见长，寻常炼气三层的弟子都未必能接住他一拳。
林清雪眼神一凝，侧身避开攻击，同时手腕一转，铁剑朝着王浩的手臂刺去。她的剑招轻盈灵动，避开了正面碰撞，试图以巧取胜。
“哼，雕虫小技！”王浩冷哼一声，手臂一甩，硬生生挡住了铁剑，同时抬脚踹向林清雪的小腹。
林清雪连忙后退，却还是被劲风扫到，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的灵力本就不足，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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