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跳舞的三天!
林间空地的每一寸泥土都浸透了汗水、血水(训练中不可避免的擦碰)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被死亡阴影催逼出来的狠劲!
猴子抱着那杆97式狙击枪,趴在冰冷的石头上,脸颊紧贴枪托,眼睛死死盯着百米外一片随风摇曳的枯叶,嘴里念念叨叨着距离、风速、提前量,手指在冰冷的扳机上虚扣,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脸上的嬉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紧绷的神经。
铁柱如同沉默的工匠,布满老茧的大手异常稳定地重复着炸药捆绑的动作。一块块冰冷的TNT方块,一枚枚空手雷外壳,在他手中被细绳和麻布捆扎、加固,形成一个个沉甸甸、棱角分明、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铁花生”。他眼神沉静,如同在打磨最精密的武器,每一个绳结都打得死紧。旁边散落着他反复布置又拆除的压发雷、绊发雷模型,每一次布置都更加隐蔽、更加刁钻。
赵小栓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深处藏着巨大的恐惧,但动作却带着一种被逼出来的、近乎麻木的麻利。他跟在铁柱身边,手指虽然偶尔还会颤抖,但已经能异常熟练地递上工具、协助捆绑、甚至在一些相对安全的区域,按照林锋教的样子,飞快地布置着简易的绊线诡雷。每一次布置完成,他都会下意识地看向林锋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依赖和一种被恐惧扭曲的坚定——他不想第一个死!
而林锋,则如同一个被伤痛和压力双重折磨的幽灵。他的脸色比三天前更加灰败,嘴唇干裂泛紫。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左臂深处那狂暴的搏动感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在三天高强度的精神压力和身体负荷下,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猛烈!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疯狂搅动、穿刺!带来一阵阵撕裂灵魂的剧痛和诡异的麻痒!冷汗几乎没有停止过流淌,浸透了他单薄的军装,在冰冷的夜风中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
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冰冷的火焰!他强撑着身体,在三人之间穿梭,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锣,一遍遍纠正着猴子的狙击姿势、铁柱的炸药捆绑细节、赵小栓的诡雷布设位置和手法。动作因为剧痛而僵硬变形,但每一个指令都精准、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战场铁律!他小腿上那把冰冷的合金军刺,被调整到了最顺手的位置,如同蛰伏的毒牙。
李石头,始终如同沉默的山岩,矗立在训练场边缘。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探伤仪,将林锋强弩之末的状态、左臂伤处那几乎肉眼可见的异常搏动、以及他教授给猴子三人的每一项致命技巧,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那眼神深处,巨大的疑问和冰冷的审视如同沸腾的岩浆,翻滚不息!这个“林锋”,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死亡的阴影,每一次教导都散发着超越时代的杀伐气息!他到底是什么?那伤口下搏动的,又是什么怪物?!
三天,在疯狂的训练和巨大的压力下,转瞬即逝。
黄昏降临,残阳如血,将营地残破的轮廓和远处如同巨兽匍匐的野狐岭山影,都染上了一层悲壮而肃杀的金红。
3班驻地前。所有装备已经打包完毕。
林锋的负重最大:两个沉甸甸的、棱角分明的炸药包(铁柱精心捆扎的“铁花生”),一捆导火索和雷管,还有他自己的中正式步枪和弹药。沉重的负荷压在他残破的身躯上,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左臂伤处的搏动在重压下如同擂鼓,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呼吸粗重如同破旧风箱。
猴子背着97式狙击枪和充足的子弹,腰间挂着几枚手雷,眼神锐利而紧张。铁柱同样背着两个炸药包,外加绳索和几枚用于布设诡雷的空手雷外壳,沉稳如山。赵小栓的负重最轻,除了自己的步枪和少量子弹,主要携带了剩余的导火索、绊线材料和老周那里抠出来的、用油布包裹的珍贵药品(磺胺粉和针剂),小脸煞白,身体微微发抖。
陈连长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营地边缘。他没有多言,只是大步走上前,目光如同沉重的铁块,扫过每一个人:林锋强撑的灰败、猴子紧绷的锐利、铁柱磐石的沉稳、赵小栓难以抑制的恐惧…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李石头身上。李石头沉默地站在林锋身后半步,如同最坚实的后盾,也如同最警惕的监视者,眼神冰冷而决绝。
陈连长深吸一口气,布满风霜的脸上肌肉紧绷,最终,他伸出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地、如同砸夯般,拍在林锋(没受伤的)右肩上!
“活着…回来!” 陈连长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近乎托付的沉重,“带着…炮群完蛋的消息…回来!”
那沉重的拍击,几乎让林锋本就残破的身体散架!左臂伤处传来的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将涌到喉头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挺直了几乎被压垮的脊背,布满血丝的眼睛迎上陈连长沉重的目光,嘶哑地、却异常清晰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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