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将门之后,父为名将,兄镇交州,地位尊崇。
如今竟被人逼至城头,命其献城乞降,此辱何堪!
“太守……”
一小将涩声道,“赤壁贼不过占了个海昏小县,起兵万人,粮秣难继,撑不了多久。”
“怕是不成。”
宗部将领苦笑摇头,“我军撤离时虽运走部分存粮,但留下的仍有数十万石,够他们围城数月有余!”
“什么?!”
刹那间,朱皓与诸将皆是震怒交加。
……
数十万石粮秣。
投石巨械,兵马近万。
每一条消息,都如重锤砸向人心,足以令这座城池顷刻瓦解。
此时此刻,朱皓与守军将士的目光,恨不得将宗家将领碎尸万段。
“王政南!”
朱皓双目赤红,厉声喝问。
王炅策马前行百步,抬首冷然道:“朱太守,你出身将门世家,当知此战毫无胜算,开城归降,方为生路。”
“痴心妄想!”
朱皓冷笑驳斥,“我父乃朱公伟,岂能向乱臣贼子屈膝!”
“哈哈哈——”
王炅仰天长笑,抬戟遥指城头,怒声道:“宗氏无道,盘踞豫章多年,田赋抽十取其一,丁口税高达五百钱!百姓人均不足一亩田地,活路断绝!今日赤壁军中,皆是走投无路的黎民!朝廷或可剿我军,但天下亿万求生之民,谁能尽诛?!”
声若惊雷,震荡城垣。
城上文武神色各异。
尤其那些守城士卒,不少人本就因饥寒所迫才入伍充军,只为一口饭食苟延残喘。
刘氏宗族压榨的,何止一个海昏?
整个豫章早已沦为私邑,宗家便是土皇帝,凌驾法度之上。
“王政南!”
朱皓目裂眦裂,声音嘶哑,“你这是反叛大罪!”
“踏踏——”
王炅拨转马头,厉声宣告:“豫章百姓苦宗族久矣!若一刻之内不降,破城之时,满城皆斩!”
“灭宗族,分田地!”
“灭宗族,分田地!”
赤壁军齐声呐喊,杀气腾空,目光如刀直刺城楼。
一时之间,南昌城内空气凝滞,生死悬于一线。
无论百姓还是兵士,皆陷入恍惚。
街头巷尾,人人回望宗家族人,眼中只剩憎恨与咒骂。
“刽子手!”
“吃人心肝的畜生!”
朱皓脚步虚浮,几乎站立不稳。
王炅以民怨为刃,以强军为势,几乎劈开了守军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十余年来,豫章谁人不恨刘氏?
难道只因其自称皇室血脉,便可肆意奴役百姓、搜刮膏血?
日影西斜。
短短一刻,已悄然流尽。
“准备攻城!”
王炅断然下令。
“杀!”
“杀!”
“杀!”
三营将士齐声怒吼,气势冲天。
十架炮车再度推进五十步,逼近城墙。
数百枚石弹、火油弹堆积如山,静待出膛。
“填重!”
赵毅指挥第三营士兵上前。
巨石坠入配重槽,浸满猛火油的火弹被置入发射筐中。
“轰隆!”
“轰隆!”
战鼓擂动,杀伐之音响彻四野。
“点火!”
“对准城楼!”
赵毅拔刀擎天,眼神凶狠如狼。
城头之上,众将纵有愤恨不甘,却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一名宗家将领却不屑冷笑:“朱太守早有断言,抛石机射程不过二百步,他们距此三百余步,王政南分明不通兵法!”
话音未落——
赵毅刀锋猛然挥下!
炮车发出沉闷嗡鸣,撕裂旷野寂静。
在无数惊骇目光中,巨大的火团划破长空,宛如十日同现,直扑城楼而去!
“轰——!”
“轰——!”
火弹如陨星坠落,炽焰灼天。
营帐瞬间炸裂,内里浸透火油的木片火星四溅,引燃四周。
战旗烈烈燃烧。
士卒惨叫倒地。
木构城楼、民居屋舍,纷纷起火,烈焰席卷全城。
“为何……怎么可能打到城里?”
那宗将被飞溅的火星点燃衣甲,在火海中凄厉哀嚎。
无人回应。
朱皓率众官吏将士早已在火雨之下四散奔逃,仓皇避祸。
“点火!”
“连发!”
赵毅嘶吼不止,战刀不断挥落。
一颗颗火球自天而降,挟着毁灭之力砸向南昌。
烈火焚城,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城中百姓哭喊奔逃,救火自救。
城头守军别说放箭还击,连抬头探视都成了奢望。
有人慌乱失措,有人精神崩溃,更有士卒忍受不了灼痛,惨叫着从城墙上跃下自尽!
三轮齐射过后——
整座城楼已成焦土残垣。
硝烟滚滚,撕裂长空,城中哀嚎如潮水般涌出,刺入耳膜,令人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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