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晒谷场那一遭,赵虎等人果然消停了不少,至少明面上不敢再寻衅。李卫国乐得清静,将更多精力放在了谋划未来上。镇上的院子需要修缮,妹妹的学业需要支持,与苏晚晴那渺茫的将来更需要雄厚的资本……这一切,都催促着他必须开拓更广阔的财路。
这日,他带上些风干的野味和几张硝制好的普通皮子,再次进了县城。一来是看看大哥李建国在厂里的情况,二来,也是想更仔细地探探县城的底,看看有没有钱有才口中那些“机会”。
先去了钢铁厂。李建国穿着那身深蓝工装,精气神十足,见到弟弟来了,很是高兴。他如今已渐渐适应了厂里的节奏,跟着老师傅学技术也很用心,虽然还是学徒工,但眼里有了奔头。李卫国将带来的东西塞给他,又留了些钱,叮嘱他该花就花,别亏待自己。看着大哥在这条新路上越走越稳,他心下甚慰。
从钢厂出来,李卫国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县城里信步闲逛起来。与前几次不同,他这次的目光更加专注,不再只看热闹,而是细细观察着街道两旁的店铺、人流,以及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角落。
县城比镇上繁华许多,国营商店、饭店、理发店、裁缝铺……门类齐全,但大多透着一种计划经济的刻板和沉闷。行人衣着也多是灰蓝黑三色,面带菜色的不少,显然物资供应依旧紧张。
他走到一条相对僻静、却离主街不远的巷子口,目光被一个角落吸引了。那里有一个老太太,挎着个盖着布的篮子,蹲在墙根,偶尔有路人经过,她会悄悄掀开篮子一角,低声问一句:“要鸡蛋吗?自家鸡下的。”交易完成得很快,双方都带着几分警惕。
李卫国心中一动。这种民间的、自发的物资调剂,显然存在着巨大的需求。他又联想到钱有才的话,目光扫过巷子里几处紧闭的院门,其中一扇门上贴着泛白的封条,院墙也有些破败,看起来闲置已久。
他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院子。位置不错,闹中取静,院子临街,虽然破旧,但稍加修葺,应该能用。他心里盘算着,若是能把这个院子盘下来,哪怕只是租下来,能做点什么呢?收购附近的农副产品?加工山货?或者……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更大胆的念头。
正当他沉思时,旁边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干部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提着暖水瓶走了出来,看到李卫国在打量那废弃的院子,随口问了一句:“同志,你看这院子?”
李卫国回过神,笑了笑,递过去一支烟:“大叔,我随便看看。这院子……是公家的?一直空着?”
那干部接过烟,看了看牌子,态度和缓了些:“嗯,以前是街道办的仓库,后来挪地方了,这就空了下来。怎么,你有想法?”他打量着李卫国,见他虽然年轻,但衣着整洁,眼神沉稳,不像一般的乡下青年。
“就是好奇问问。”李卫国帮他点上火,语气随意,“这位置挺好,空着怪可惜的。现在政策不是鼓励搞活经济嘛,要是能租下来做点小买卖,说不定是条路子。”
那干部吸了口烟,吐着烟圈道:“想法是不错。不过,这手续可麻烦,而且……风险也不小啊。小伙子,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下面公社的,平时倒腾点山货。”李卫国含糊道,没有透露太多。
那干部“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山货是好东西啊,城里缺着呢。不过,路子要走得正才行。”说完,便提着暖水瓶打水去了。
李卫国站在原地,看着那贴着封条的院门,心中念头翻涌。这干部的话,看似提醒,却也透露出一些信息——城里对山货等物资有需求,上面似乎也对“搞活经济”有了些松动的声音,虽然具体政策还不明朗,但机会或许就藏在这些缝隙里。
他没有再多停留,记下了这个院子的位置和大概情况,便转身离开。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直接盘下院子做买卖,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资本,难度太大,风险也高。更稳妥的办法,或许是先借助钱有才这条相对成熟的渠道,将山货生意做得更精、更大,同时密切关注政策风向,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同时,那个在镇上修缮中的院子,或许可以先行利用起来,作为一个初步的据点。
夜幕降临,班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返回公社的路上。李卫国靠着车窗,窗外是飞速后退的模糊田野。这一次县城之行,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却让他对未来的方向有了更清晰的轮廓。赵虎之流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的战场,在县城,在更广阔的市场。他需要更快地积累资本,更灵通地获取信息,才能在这即将到来的变革浪潮中,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不再是山林和野兽,而是县城街道的车水马龙,和那扇贴着封条、却充满可能性的院门。前路艰险,但机遇已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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