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脸色骤变:“寡人立刻派蒙毅率军去齐地!”
回太史令府的路上,陈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靠在鲁先生身上,几乎睁不开眼。路过学宫时,小学士们正围着刚送回来的项伯,听他讲云梦泽找断肠草的经历。看到陈墨,小学士们纷纷围上来,手里捧着刚抄好的《仓颉篇》:“陈先生,您看我们抄的对不对?”
陈墨勉强睁开眼,摸了摸一个小学士的头,笑着说:“对……写得很好……记住,秦篆不仅是字,是民心,是文脉……不能丢……”
项伯看到陈墨的样子,眼圈发红:“先生,断肠草找到了,冯安已经送去太医署,和骊山的镇脉泉水一起熬药,成蟜公子有救了!”
陈墨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彻底陷入昏迷。
太医署里,成蟜喝下熬好的解药,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了。嬴政松了口气,走到殿外,望着远处的骊山方向——蒙毅已经率军出发去齐地,李斯也已赶往齐地,应该能阻止卢生的阴谋。可他心里依旧不安,卫真在天牢里什么都不肯说,他总觉得,卫真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就在这时,一名郎卫跑进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天牢里的卫真不见了!看守天牢的狱卒都被杀了,地上留下一张纸条,写着‘焚书之火,始于咸阳,终于骊山’!”
“什么!” 嬴政的脸色骤变,“他要烧咸阳的典籍!快!去咸阳宫密室和学宫!”
嬴政率军赶到咸阳宫密室时,密室的门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典籍被翻得乱七八糟,几卷《诗》《书》已经被点燃,浓烟滚滚。学士们正在救火,鲁先生抱着一卷《吕氏春秋》孤本,浑身是烟。
“陛下!卫真抢走了《方士名册》和一卷《秦记》残本,朝着骊山方向跑了!” 鲁先生大喊。
嬴政拔出佩剑,下令:“蒙毅去了齐地,嬴烈!你率秘军去骊山,一定要抓住卫真!不能让他烧了骊山陵墓的典籍!”
嬴烈领旨,率军出发。嬴政看着燃烧的典籍,心里满是怒火——卫真的目标不是稷下学宫,是骊山陵墓的典籍和镇脉石!他要炸了骊山陵墓,断大秦的龙脉!
骊山陵墓的入口,卫真拿着《秦记》残本,正在撬门。残本上记载着陵墓的机关图,他很快找到入口,钻了进去。陵墓里漆黑一片,只有他手里的火把照亮前方,墙壁上刻着大秦的历史,从昭王到嬴政,每一个字都苍劲有力。
“大秦的文脉,今日就断在我手里!” 卫真冷笑,走到陵墓的中枢殿,那里放着稷下学宫迁移来的所有典籍,还有镇脉石。他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典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卫真,住手!” 陈墨站在殿门口,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一把剑,是项燕的剑,由项伯送来的。
“陈墨?你居然还没死!” 卫真冷笑,“你以为你能阻止我?骊山陵墓的火药已经被我点燃,半个时辰后,这里就会被炸成灰烬,典籍、镇脉石,还有你,都会被埋在地下!”
陈墨咳嗽着,一步步往前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大秦的文脉,不能断……百姓的希望,不能灭……”
卫真挥剑刺向陈墨,陈墨侧身躲过,剑刃划过卫真的手臂。两人厮杀起来,陈墨的体力早已不支,却依旧凭着意志,步步紧逼。卫真被他逼到镇脉石旁,情急之下,一拳砸向镇脉石——镇脉石是骊山陵墓的中枢,一旦被砸,整个陵墓就会塌陷!
“不要!” 陈墨大喊着,扑向卫真,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火把掉在典籍上,瞬间燃起大火。
陵墓开始震动,石块纷纷落下。陈墨挣扎着爬起来,抱起身边的《吕氏春秋》孤本,想要往外跑。卫真抓住他的腿,狞笑道:“你跑不掉的!我们一起死在这里,让大秦的文脉,和我们一起埋葬!”
陈墨一脚踹开卫真,朝着入口跑去。石块砸在他的背上,疼得他几乎吐血,却依旧紧紧抱着孤本。就在他快要冲出入口时,看到嬴政和项伯率军赶来。
“先生!” 项伯大喊着,冲过来扶住他。
“典籍……快救典籍……” 陈墨将孤本递给项伯,指着里面的大火,“卫真……在里面……火药……”
话音刚落,陵墓传来一阵巨响,入口彻底塌陷,卫真被埋在里面。嬴政抱住昏迷的陈墨,看着塌陷的陵墓,心里满是沉重——陵墓里的典籍,大部分都被烧毁了。
太史令府的榻上,陈墨醒来时,看到嬴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卷《吕氏春秋》孤本。“陛下……典籍……” 陈墨急切地问。
“孤本保住了,还有一部分典籍,被学士们抢了出来。” 嬴政的声音低沉,“卫真死在了陵墓里,火药也被扑灭了,没有炸到骊山的龙脉。”
陈墨松了口气,却又想起什么:“陛下,卫真说‘焚书之火,始于咸阳,终于骊山’……他只是个棋子,真正的黑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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