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到了天灵盖。
他全明白了。
什么狗屁新大风厂!
这他妈就是瓜分!
赵瑞龙在幕后操盘,李达康在前面当开路先锋,把他的厂子,他的地,他的一切,都给吞了!
连他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工人们,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新的主人!
而他蔡成功,这个真正的厂长,成了那个被一脚踢开,连骨头渣子都不配剩的丧家之犬!
凭什么!
凭什么!
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在他胸中炸开!
他以为自己认命了。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可祁同伟把他放了出来。
祁同伟给了他一个机会。
一个鱼死网破的机会!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你们不是要建CBD吗?
你们不是要搞得红红火火吗?
老子不让你们好过!
他掏出那部老掉牙的诺基亚,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第二天。
《京州时报》的头版头条,用最粗的黑体字,刊登了一行触目惊心的大标题。
“原大风厂厂长蔡成功实名状告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
下午四点。
汉东省高级人民法院。
庄严肃穆的国徽下,蔡成功佝偻着背,走了进去。
他径直冲到立案窗口,将皱巴巴的诉状拍在桌上。
“我要起诉!”
窗口里,一个年轻的女书记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你好,起诉谁?什么案由?”
“我,蔡成功,实名起诉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
蔡成功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书记员愣住了。
她从业以来,见过告状的,见过喊冤的,就是没见过直接来法院告市委书记的。
这人是疯了吧?
她拿起诉状,快速地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先生,你这个案子,按照规定,我们高院是不能直接受理的。”
“为什么不能!”
蔡成功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你这属于经济纠纷和行政诉讼,应该先去基层法院或者中级法院提起诉讼。”
“如果对判决不服,再逐级上诉。”
书记员耐着性子解释。
“去他妈的中级法院!”
蔡成功破口大骂。
“京州中院?那都是他李达康的人!我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我信不过他们!”
“我就要在你们高院告!你们要是不受理,我现在就去京平!去最高法!”
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横飞,引得来往的人纷纷侧目。
书记员被他吼得有点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先生,您冷静点,我们有我们的程序……”
“我冷静不了!我的厂子都没了!家都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蔡成功双眼通红。
“我要见你们院长!让你们院长出来!”
他开始拍打柜台,发出砰砰的响声。
这下,事情闹大了。
一个路过的法官见状,赶紧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在法院大厅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书记员委屈地把诉状递了过去。
“刘法官,这个人……他要告李达康书记,我们不受理,他就在这闹。”
刘法官接过诉状一看,头皮也麻了。
告李达康?
我的天。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可看蔡成功那副样子,虽然形容枯槁,但眼神里的恨意,又不似作伪。
这事儿,他可处理不了。
“你先稳住他,我……我去找彭院。”
刘法官把这个烫手山芋丢下,脚底抹油,溜了。
……
院长办公室。
彭肃,这位在汉东省高院干了一辈子。
即将退休安享晚年的老院长,正悠哉地品着他的明前龙井。
门被敲响了。
刘法官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彭院,不好了,出事了!”
彭肃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沫。
“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麻烦!”
刘法官把蔡成功的诉状递了过去。
“有个叫蔡成功的,在大厅里闹,非要我们受理,告李达康书记。”
彭肃呷茶的动作停住了。
他终于抬起头,拿过诉状,戴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看完,他沉默了。
李达康。
这个名字现在在汉东,就是一块烧红的烙铁,谁碰谁倒霉。
更何况,这背后还牵扯着赵瑞龙,牵扯着更多他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的人和事。
他马上就要退休了。
临了临了,可不能晚节不保,卷进这种神仙打架的漩涡里。
彭肃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这个蔡成功,以前是不是因为大风厂的股权纠纷,在我们院里有过案子?”
“是的彭院,当时的主审法官是陈清泉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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