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夜晚,天气很冷。村子安静极了,没有烟,没有狗叫,连风都像是结了冰,在树杈间发出吱吱的声音。只有村后那间低矮的石屋,透出一点光。
这光不是灯,也不是火。它从地底慢慢冒出来,顺着地面的金线蔓延。那些原本发黑的线条,现在亮了起来,像有了生命。墙上的金纹也开始发光,微微震动,颜色温暖又神秘。地上裂开的缝里全是细细的金线,像一张网,像是很久以前有人用血画下的记号,一直埋在这里。
屋里有一股土味,混着铁锈的苦味,却又夹着一丝稻谷晒干后的香味。这是秋天留下的味道,藏在墙角和木头缝里,好多年都没散。
陈砚站在屋子中间,脚踩在石头上。他能感觉到脚下有节奏地震动,一下,又一下,不快也不乱。像心跳,也像大地在呼吸。他闭着眼,知道这不是错觉。
三天前,他在祠堂后面搬瓦片,手被划破了,血滴在地上。那一瞬间,地上的金线突然闪了一下,像睁开了眼睛。伤口现在已经结痂,颜色发深。奇怪的是,那里不疼,反而有点热,好像他的血和这片土地连在了一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紧拳头。指尖有点麻,像是有小虫子在皮肤下爬,又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骨头里钻出来。他没动,但心跳快了些。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来了。”他轻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赵铁柱站在他身后。他的左腿早年摔断过,每到阴天就隐隐作痛。医生说骨头长好了,可他自己知道,问题不在腿上,在心里。这几年,他躲着这间石屋,不是怕,是愧。
他曾想把祖上传下的田卖了,给儿女换城里的房子。三年前有人出高价租三十年,合同都写好了,只差签字。
但他没签。
不是因为钱,而是每次夜里睡不着,父亲临终前的话就在耳边响:“咱家七代都在农机站干活,修机器、通水渠、护田埂……可你差点把地卖了。”
他说不出话。
他知道这事不对。
所以他一直不敢进来。直到今天,陈砚说要重启仪式,他才跟着进来了。脚步沉沉的,像踩在自己心里的裂缝上。
刚进门,突然变了。
他的工具袋飘起来了,停在半空,稳稳的,像被人托着。里面的扳手和螺丝刀也没动,可表面开始出现绿色的线——不是脏东西,也不是青苔,而是像活的一样,慢慢爬动,像植物的根在金属上长。
他没去碰,只是盯着地上那块玉石。
玉石很小,乳白色,只露出一点点,埋得很深。族谱上说,一百年前,第一个守约人陈守田亲手把它埋下,叫它“地脉之根”,说是能连着天地灵气,保这一方水土平安。一百年来没人敢动它,连打扫都不敢靠近三尺内。
现在,它正发出柔和的光。金线从它周围一圈圈散开,穿过墙壁,延伸出去——那些线经过的地方,正是村里每一块田、每一口水井、每一条水渠的位置。
赵铁柱喉咙一紧。
他看见了什么?是眼花了吗?
接着,玉石上方浮出一道金光,渐渐变成一个人影。那人穿粗布衣,赤脚卷裤腿,肩上搭条旧毛巾,脸上皱纹很多,眼神却很清亮。三人都认得——是祖先陈守田,一百年前立誓守护土地的人。
“想接地脉,先问本心。”声音不是从嘴里出来的,像是直接进到脑子里,“谁愿意发誓,永不背叛土地?”
没人说话。
只有地下的震动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重。
陈砚上前一步,伸手去碰那光影。
突然,剧痛!
不是手疼,也不是身体疼,是心口像被撕开一样。他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上来:
父亲烧检测仪的那个雨夜。他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的设备,测出村东三块田重金属超标。他想上报环保局,被父亲发现。“你以为你是谁?”父亲吼着点燃仪器,火光冲天。他跪在地上捡碎片,手指烫得起泡,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还有一次,连下三天大雨,田埂快塌了。他一个人冒雨挖排水沟,指甲裂了,血混着泥往下流。路过的人笑他傻:“这点地还能种几年?不如早点流转出去。”他抬头,声音哑但坚决:“这是我爷爷种过的地。”
推土机来拆祖田那天,他一个人挡在前面,尘土飞扬,机器轰鸣,他喊到嗓子破也没退。警察来了才把他带走。那一夜,他坐在田头抽烟,一根接一根,抽到天亮,烟头堆成小山,映着晨光发红。
一幕幕闪过,每一段都像刀割。
可他没缩手。
他知道,这是考验。
几秒后,疼没了。一股清凉从胳膊往上走,像喝了凉水,整个人清爽起来。光影微微点头,一道金线从地上升起,绕上他手腕,变成一个环。这环由密密麻麻的小字组成,金色,和地上的金线一起轻轻震动。
他是第一个通过的人。
轮到赵铁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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