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视频。
“如果是高薪的清闲的工作请我去，每个节假日都有福利，如果是双休的晚起的我就愿意去……”
看着小姐姐开心的唱着，沈默烦躁的将手机往旁边一扔。
“谁特么不想找个好工作啊？”
“俺被公司优化，几个月都没找着下家，连空调都舍不得开，你知不知道？”
“嘭……”
手机撞歪小风扇，风扇又牵动着插排。
“呲……”
“吱呀……吱呀……”
插排线就将书架支撑点牵动。
“咔……”
“咯吱……咔！”
沈默刚扶起风扇，身后就传来刺耳的断裂声！
他一扭头，那堆满《C++Primer》《算法导论》这些过去十年计算机生涯的各种书籍，正朝着自己压来。
“卧槽……”
刚来得及爆了句粗口，瞬间就被黑暗和沉重吞噬。
————
等他再度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灰蒙蒙却又有一丝昏黄的空间。
“这是什么鬼地方？”
“有没有人啊？”
空间一片死寂，沈默不由自言自语起来，“咱该不是被砸成植物人了吧？”
“听说植物人的意识是与外面世界断绝的。”
“我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无尽的恐慌袭来，他试探着跺了一下脚，软绵绵没有任何支撑感。
脚部甚至深陷下方，也毫无阻碍，就仿佛陷进虚空。
担心摔倒的沈默双臂胡乱挥舞，接着身体肆意在空中转圈。
仿佛引力不存在………
但又不是真空，他又能随时停下来，太特娘的唯心了，不愧是植物人的意识世界。
也罢，植物人就植物人吧，反正意外险，优化补偿，也够躺医院不少时间了。
还好没买房子……
如果康复，存款也够回村养老吧……
他干脆躺在虚空中，意识放空，麻木的盘算未来，对于那为了存钱，而花千把块租的地下室懊悔不已。
就在这时，沈默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妇女的祷告声。
“求恩公保佑强娃子，风寒早日康复啊。”
“秀珍实在没办法了。”
“俺男人死了，俺母子被您救了。我就指望着强娃子了，他要是没了，我怎么向老陈家交代哦！”
“求老天爷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
沈默听着这些虔诚，而又絮絮叨叨，似请求，又似倾诉的话，很是疑惑。
什么情况？
我不是植物人，正在意识空间吗？
这熟悉的山东方言又是谁？
就在沈默疑惑时，他的身边突然浮现了一个身穿破烂褪色军装的青年。
“妈呀……”
沈默连忙朝着一旁翻滚，朝远处飘去。
看着眼前穿着破烂军装、腰里别着小手枪、一双冰冷而又带着柔和的大眼睛、面容凶狠而又带着微笑，如同民国旧照片一样黑白色的军人。
不是自己的意识空间吗？
这玩意怎么回事？
沈默趴在不远处，满脑子都是问号。
怎么个说法？
编程搞魔怔了，连民国的都跑自己意识空间了？
待沈默确认眼前黑白色军人形象对自己无威胁之后，才神魂稍定。
这人……实在是太扁了……
正面看着像照片但又没那么高的分辨率，如同水墨画般线条分明。
沈默又壮起胆子绕到侧面，才发现只有一道很细又和正面像一样高的线条。
再绕到背后，则是灰黑色的虚无，如同黑色的黑洞。
沈默咽了咽唾沫，嘀咕起来，这玩意什么情况？
二维的纸片人？
咋存在的？
沈默IT男的倔劲儿顿时上来了，他压下惊惧，试探着走近，同时嘴里跟着骂骂咧咧，“你特娘的吓唬谁呢？”
“信不信爷给你删除重做了，哪个白痴写的程序啊？”
“你的脸有我八成相似，这是谁允许的啊？经过我授权了么？”
沈默骂着骂着，也离纸片人越来越近。
等他接近到约莫一米时，才发现不对劲来，身前仿佛浆糊一般，越向前，阻力越大，从脚步到胸前，每动一下都很吃力。
好不容易靠近，手掌撑在对面军人胸膛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沈默的手掌向前，军人的胸前也逐渐被撑起，变得立体起来。
胳膊融入二维军人，对面的军人胳膊也随之鼓起来。
双腿、腰部，都随着沈默的融入又退出，在二维到三维之间变化。
“嘿嘿！”
“有点儿意思啊！”
就在沈默玩心大起，忘乎所以折腾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意识空间的建模体。
一阵如同寺庙上香，那种刺鼻的香火味儿毫无征兆的传来。
顿时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沈默从纸片人身上剥离。
随着香味越来越浓，身前的推力也越来越大，他离纸片军人越来越远。
就在沈默正张牙舞爪的与推力对抗时，耳边隐约又传来了那个女声，“恩公，这是秀珍最后一次为您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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