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德鲁伊部落里也有这种苔藓,能和树木共生。
苔藓汲取树木的养分,同时会分泌出一种黏液,帮树木抵御蛀木虫和腐菌。”他指了指墙壁上的苔藓,“没想到机械遗族也懂共生之术,让苔藓和金属共生,用苔藓的根系加固金属板的缝隙,再用魔力导纹里的魔力滋养苔藓,既保护了机械,又让苔藓活了下来,真是巧妙。”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大厅出现在他们面前,足够容纳上百个人,甚至能放下几辆冰原上的大马车。
大厅的天花板很高,足有十几米,上面悬挂着几串淡蓝色的晶体,不是规则的形状,反而像被自然切割过的冰棱,每一面都能折射光芒,光芒透过晶体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碎掉的星星落在金属板上。
地面是平整的金属板,有些地方的金属板已经变形凸起,凸起的弧度很大,边缘还带着划痕,像是被重物碾压过,甚至能看到金属板下露出的细小齿轮;
还有些地方裂开了缝隙,缝隙不算宽,但足够几株野草钻出来。
那是冰原上常见的耐寒草,叶子是灰绿色的,根系却带着淡蓝色,显然也吸收了魔力。
大厅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平台,平台比地面高出半米,边缘的金属栏杆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地方甚至断了一截。
平台周围散落着不少纸张,有些纸张被风吹得卷了边,边缘发黄;有些则被冻成了硬块,轻轻一碰就碎成了几片,碎渣里还能看到模糊的字迹。
林恩的目光瞬间被那些纸张吸引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他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膝盖重重地跪在冰冷的金属板上。
冰冷的金属瞬间透过羊毛裤渗进骨头,疼得他齿间抽了口冷气,可他完全顾不上,伸手就去捡那些散落的纸张。
他的手指冻得僵硬,指关节都难以弯曲,好几次指尖碰到纸张,却因为太滑而抓空;好不容易捏住一张相对完整的纸,指尖的温度让纸张上的薄冰微微融化,冰水沾在指腹上,更冷了。
那是一张兽皮纸,比普通的纸张厚实不少,表面还带着淡淡的兽毛,摸起来有些粗糙,边缘因为年代久远而磨损,甚至能看到兽皮的纤维,但上面的字迹还能辨认。
林恩把兽皮纸凑到晶体光芒下,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字迹,那是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笔画有力,收尾时会轻轻顿一下,和小时候父亲偶尔留下的字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父亲以前总在他睡前写字条,上面写着“林恩要好好吃饭”“明天带你去灵植园”,那些字条他现在还藏在旧木箱里。
“是父亲的字!”林恩的声音有些发颤,连带着手都在抖,兽皮纸在他手里微微晃动。
他抬起头,看向艾莉娅和橡木,眼眶已经开始发红,里面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你们快来看,这是我父亲凯写的!他真的来过这里!”
艾莉娅和橡木连忙走过来,围在林恩身边。艾莉娅从怀里掏出一块柔软的鹿皮,那是她用精灵族的鞣制手法做的,又轻又软。
她小心翼翼地擦去兽皮纸上的冰屑,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花瓣,冰屑被擦掉后,上面的字迹更清晰了些。
橡木则蹲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大厅四周,他的手按在地面上,掌心的自然魔力悄悄扩散开,能感应到周围是否有活物靠近。
大厅很安静,除了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只有远处通道传来的微弱滴水声。
林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指腹轻轻蹭过兽皮纸上的字迹,像是在触碰父亲的手。他定了定神,轻声念出了兽皮纸上的内容:
“艾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离开阿斯托利亚了。马库斯今天又来找我了,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王室的徽章,说如果我不把魔力稳定装置的核心图纸交出来,就要对灵植家族动手。你知道的,那个男人从来说到做到,他的心,比冰原的寒风还要狠,比冻土下的冰碴还要冷。”
读到这里,林恩的手指微微颤抖,兽皮纸的边缘被他捏得发皱。他想起了在灰石镇集市上,那个卖土豆的老农说的话。
“灵植家的夫人偷了王室的魔力结晶,那天晚上马库斯的卫队把庄园围得水泄不通”;他还想起了母亲被带走时的场景,母亲抱着他,眼泪落在他的头发上,说“林恩别怕,妈妈很快就回来”,可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母亲。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马库斯的阴谋!
不是母亲偷了结晶,而是父亲不愿交出魔力稳定装置,才让整个灵植家族陷入了灭顶之灾。
艾莉娅轻轻拍了拍林恩的肩膀,她的手心带着暖阳草的温度,眼神里满是同情。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那是她出发前准备的暖手包,里面装着晒干的暖阳草,还混了些艾瑞丁森林的香草,能散发出微弱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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