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看似关心实为羞辱和剥夺权力的话,让周永铭几乎要吐血三升。
会议结束时,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快速离开,不敢多看面如死灰的周永铭一眼。
谁都看得出来,沈氏的天,要变了,这位在沈家父母去世以后,本应直上青云的女婿恐怕要彻底失势了。
凌循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经过周永铭身边时,她停下脚步。
周永铭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绝望的疯狂,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质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循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她俯下身靠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地说:“我想让你尝尝,一点点失去一切,被所有人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喜欢这个开场吗,我的丈夫?”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美丽却冰冷刺骨。
在周永铭错愕的目光中,凌循直起身,优雅地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如同为他敲响的丧钟,渐行渐远。
周永铭独自坐在空旷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条,如同囚笼的栅栏。
翌日上午九点整,沈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气氛比昨日更加凝重,巨大的会议桌旁,所有董事及核心高管均已正襟危坐,无人交谈。
周永铭坐在末尾的位置,穿着昂贵的西装,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但眼底浓重的乌青暴露了他一夜未眠的恐慌。
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每一道扫过他的视线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凌循准时步入会议室,她换了一身更为简洁的深色裤装,长发利落挽起,未施粉黛,脸色甚至比昨日更显几分苍白,仿佛尚未从悲痛中完全恢复。
她径直走向主位,并未立刻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各位董事,上午好。”她的声音冷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感谢大家再次莅临,昨日我们初步讨论了一些公司运营中存在的问题,今天,我们需要就此做出一个明确的决议,以便集团能尽快走出阴霾,重回正轨。”
她没有给周永铭任何苟延喘息的机会,直接切入主题,助理立刻将一份份装订整齐的文件分发给在座每一位。
“这是审计与风控部门连夜整理出的,关于副总裁周永铭先生近期主导项目决策失误的专项报告。”凌循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宣读一份天气预报。
“报告详细列明了由周永铭先生主导的星海项目,跨境并购案,及另外三项重大投资从立项,风险评估到资金拨付的全过程,并附带了第三方机构提供的部分数据复核意见。”
周永铭猛地抬头,想开口辩解,却被凌循一个抬手制止了。
“数据显示,星海项目前期调研存在严重偏差,对核心技术壁垒评估不足,导致巨额研发投入无法产生预期效益,目前已实际造成超过2亿的沉没成本及资产减值。”
一位资深董事翻看着报告,眉头紧锁,缓缓摇头。
“而跨境并购案中,对标的公司隐性债务及法律纠纷调查不清,且支付对价明显高于同类市场交易水平30%以上,存在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风险,仅此一项,潜在损失风险高达5亿。”
另一位与周永铭私交尚可的董事,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此外,另外三项投资决策过程草率,资金用途存疑,目前已确认亏损3千万。”凌循合上自己面前的文件,目光终于投向脸色惨白汗如雨下的周永铭。
“周先生,对于报告所列内容,你是否有异议?或者,你需要时间回忆一下相关细节?”
周永铭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报告里的数据翔实,逻辑清晰,甚至引用了部分他无法否认的内部邮件和会议纪要,他发现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任何辩解在铁一般的数据对比下都只会显得更加苍白可笑。
尽管如此,他仍然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市场环境突变…不能全怪我…”
“所以我们更需要专业审慎的领导者来应对突变,而非制造灾难。”凌循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各位,基于上述无可争议的事实,我认为周永铭先生已不再具备担任集团副总裁及任何管理职务的资格,他的继续存在,将成为集团最大的风险源和负资产,我提议,即刻解除周永铭先生在本集团及旗下子公司担任的一切职务。”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随后,一位,两位,三位,所有董事,包括昨天那些还心存侥幸的人,都缓缓举起了手。
“决议通过。”
凌循看着众人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看了周永铭一眼,随后冷静又威严的宣布着他的死刑:“即日起,解除周永铭一切职务,散会。”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情绪的宣泄,凌循拿起自己的文件率先起身离开会议室,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日常的工作。
两名保安适时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对着面如死灰,瘫在椅子上的周永铭做出了“请”的手势。
他被“请”出了会议室,“请”出了沈氏大厦。
车水马龙的街头,阳光灿烂,周永铭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众目睽睽之下被彻底驱逐,一无所有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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