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 也是一种秩序。”
声音很轻，混在呼啸的风里几乎要散掉，像是说给冰原听，又像是说给藏在斗篷阴影里的自己。莫尔垂眸看着脚下连绵的冰盖，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刺目的冷光，将他眼底的疲惫照得无所遁形。他抬手拢了拢斗篷，转身朝着城中走去，皮靴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风雪覆上浅痕。
他没注意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冰崖下方的冰层深处，一丝极淡的蓝光正悄然亮起。那光芒起初微弱得如同星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凝聚成一双眼睛的形状 —— 淡蓝色的瞳孔，周围裹着薄薄的冰雾，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冰粒，却在缓缓颤动。
冰层的震颤极其细微，若不仔细感知，几乎会被风声掩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里映着冰面上方的天空，带着一种沉睡千年后的迷茫，却又在瞬间被某种坚定取代。紧接着，更多的蓝光在冰层下亮起，沿着冰原的脉络，朝着战斧城的方向蔓延。
有的眼睛刚睁开，还在轻轻眨动，试图适应这久违的光亮；有的则已经开始转动，目光穿透冰层，望向城中的方向。冰层下的空间里，渐渐响起细碎的声响 —— 是冰粒从身体上脱落的声音，是沉睡许久的关节开始活动的声音，更是无数冰原之民苏醒的信号。
淡蓝色的光芒在冰层下汇聚成一片微光，如同沉睡的星辰重新亮起，沿着战斧城的冰层，朝着更远的地方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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