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阵热意。
她从没想过,会从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
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痛楚,像是重锤,一下下砸在苏晚最坚硬的心防上。
“从现在开始,”薄靳寒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得如同宣誓,“这件事,交给我。”
他拿过桌上的金属盒,合上盖子,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
“你,”他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那份不容置疑的霸道再次回到他的身上,“不准再单独行动。”
苏晚的睫毛颤动着,像是承受不住他目光的重量。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
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此刻却仿佛被他掌心的灼热烫伤,一股陌生的暖流,顺着手臂,缓慢地,却不容抗拒地,一路蔓延到了心脏的位置。
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一个人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人舔舐伤口。
“交给我”这三个字,听起来简单,却有着千斤重。
重到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也重到让她那颗早已习惯了独自支撑的心,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依靠的念头。
薄靳寒没有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紧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转身走出了帐篷。
外面,夜色依旧浓重,但营地里已经是一片忙碌而井然有序的景象。
篝火被迅速扑灭,只留下一缕缕青烟。医疗帐篷被拆卸打包,所有的设备和物资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被清空。十几名身着同样黑色作战服的男人,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像一部精密的机器,高效地抹去他们在这里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老大。”一名脸上涂着迷彩的男人快步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现场已经处理完毕,所有弹壳和痕迹都已清除。”
薄靳寒点了点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按原计划,A组带伤员从南线水路撤离,制造动静,把追踪的尾巴引过去。”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果决,听不出半分刚才在帐篷里的情绪波动,“B组,把我们在这里发现‘货’的消息放出去,目标地点指向东边的废弃矿场。做得逼真一点,我要让他们的人,至少在矿场里挖上三天三夜。”
“是!”手下领命,眼中透出一种对强者全然的信服。这波操作,简直是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不仅能成功脱身,还要反过来耍得对方团团转。
薄靳寒的目光扫过全场,确认没有遗漏,才拉着苏晚,走向不远处一架已经待命的黑色直升机。
螺旋桨卷起巨大的气流,吹得人的头发和衣角疯狂舞动。
蝎子和其他几名伤员已经被安置在机舱里。看到薄靳寒拉着苏晚过来,蝎子那张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冲着苏晚的方向,又竖了竖那只没受伤的大拇指。
苏晚冲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薄靳寒将她先送上飞机,自己才跟着跨了进去。他将那个金属盒放在脚边,然后将苏晚按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亲自为她扣好了安全带。
整个过程,他的动作都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强硬,但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没有弄疼她分毫。
机舱门关闭,巨大的轰鸣声中,直升机拔地而起,迅速融入了漆黑的夜幕。
苏晚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那片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的丛林,在视野里飞速缩小,最终变成一团模糊的墨绿色。
一切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直升机内部空间不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伤员们大多闭着眼在休息,气氛有些沉闷。
薄靳寒坐在她身边,如同一座沉默的山。
他没有说话,只是侧着头,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上的黑色作战T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宽阔的肩背和强悍的肌肉线条。从苏晚的角度,能看到他紧绷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微微抿起的薄唇。
这个男人,在指挥战斗时,冷静、狠厉,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而就在刚才,他却用那样柔软的姿态,对她说着“对不起”。
两种极致的反差,在他身上融合得没有半点违和感。
苏晚的心,乱成一团麻。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之间这种突然被打破的关系。
疲惫,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
先是精神上的弦彻底断裂,紧接着,是身体上的极限透支。肾上腺素褪去后,四肢百骸都叫嚣着酸痛和无力。
眼皮越来越重,重得像是挂了铅块。
苏晚努力想保持清醒,但意识却在直升机规律的颠簸和轰鸣中,渐渐变得模糊。
她的头,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歪向了旁边。
最后,轻轻地,靠在了一个坚实而温热的肩膀上。
那一瞬间,薄靳寒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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