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祁国栋独自驾车行驶在从局里返回书店的路上。连日来的扫黑行动取得了重大突破,但也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知道自己正处于风口浪尖,却从未想过退缩。
收音机里播放着轻音乐,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些许疲惫。就在这时,后方一辆重型货车突然加速驶来,刺目的远光灯通过后视镜射入他的眼睛。
“怎么回事?”祁国栋皱眉,下意识地加快车速,试图让道。
但那辆货车仿佛认准了他,紧紧跟随。在一个转弯处,货车猛然加速,重重撞向他的车尾。
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辆瞬间失控,祁国栋拼命握住方向盘,试图稳住车辆。但货车再次撞来,这一次,他的车被狠狠撞向路边的护栏。
金属撕裂的声音刺耳欲聋,安全气囊瞬间弹出。祁国栋感到头部遭到重击,剧痛袭来,意识逐渐模糊。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货车上跳下一个人影,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离去。
黄莉雅在书店里坐立不安,祁国栋平时这个时候早就该回来了。她拨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她正要再次拨打,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公安局的号码。
“请问是黄莉雅女士吗?祁国栋先生遭遇车祸,正在华河市人民医院抢救。”
电话从手中滑落,黄莉雅脸色煞白,来不及多想,她抓起外套冲出书店。
医院急诊室外,气氛凝重。几位民警守在门口,见到黄莉雅,李伟副局长快步迎上。
“嫂子,祁局他……”李伟声音哽咽,“情况不太乐观。”
黄莉雅双腿发软,勉强扶住墙壁:“怎么回事?”
“疑似蓄意谋杀,肇事货车逃逸,我们已经全力追查。”李伟眼中满是血丝,“祁局头部受创,昏迷不醒。”
这时,医生从抢救室走出:“患者颅内有出血,需要立即手术,但手术风险很大,请家属签字。”
黄莉雅颤抖着手签下名字,看着祁国栋被推往手术室,她强忍泪水:“国栋,你一定要挺住。”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黄莉雅一直在门外守候,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凌晨三点,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手术还算成功,但患者陷入深度昏迷,什么时候能醒来,就看他的意志力和造化了。”
祁国栋被转入ICU,黄莉雅穿上无菌服,来到他身边。
看到他头上缠满绷带,身上插满管子,黄莉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轻轻握住他没有受伤的手:“国栋,我在这里,你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黄莉雅将书店暂时交给员工打理,自己全天守在医院。每天,她都会为祁国栋擦拭身体、按摩肌肉,防止肌肉萎缩,同时不停地和他说话。
“记得我们高中时吗?你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每次班级活动,你都会偷偷看我。”
“你那次为了保护低年级同学,被混混打伤,缝了五针,还逞强说没事。”
“重逢那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变得那么成熟稳重,但看我的眼神还是和从前一样。”
她讲述着他们的点点滴滴,时而欢笑,时而落泪。但祁国栋始终沉睡,没有任何反应。
一周后,祁国栋情况稳定,转入普通病房,但仍然昏迷不醒。
医生委婉地提醒黄莉雅:“昏迷时间越长,苏醒的可能性越小,你要有心理准备。”
黄莉雅坚定地摇头:“他不会丢下我的,我知道。”
她继续日夜守候,甚至将一些书带到病房,读给他听,因为他最爱听她读书的声音。
与此同时,公安局的同事们全力追查肇事者。在祁国栋的手机录音功能中,他们发现了一段模糊的录音,记录车祸前后的声音,包括货车的引擎声和撞击声。
凭借这段录音和技术手段,他们锁定了嫌疑车辆,并最终抓获了犯罪嫌疑人。
审讯中,嫌疑人供认是受人指使,指使者正是祁国栋最近打击的一个犯罪团伙的残余分子。
消息传来,黄莉雅既愤怒又心痛,她握着祁国栋的手轻声说:“看到了吗?同事们为你抓住了凶手,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但祁国栋依然沉睡。
又一个星期过去,黄莉雅消瘦了许多,但她从不放弃,每天坚持和祁国栋说话、给他按摩、播放他喜欢的音乐。
一天夜里,暴雨倾盆,雷声轰鸣。黄莉雅被雷声惊醒,突然发现祁国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她惊喜地凑近:“国栋,你能听到我吗?如果能,再动一下手指。”
等待仿佛漫长如世纪,终于,他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黄莉雅激动地按响呼叫铃:“医生,他动了,他有反应了!”
医生迅速赶来,检查后确认:“确实有苏醒的迹象,这是好兆头。”
然而,之后几天,祁国栋虽然有一些轻微反应,却没有真正醒来。
黄莉雅不气馁,她想起祁国栋最喜欢她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于是借医院厨房亲手做了一碗,带到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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