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跟在她身后:“格格,您下一步打算干啥?”
“歇两天。”她推开厨房门,“馉饳包多了费神。”
“可王爷让您买蜜饯……”
“买是买。”她舀水洗手,“先泡三天,泡出酸味再送库房。”
苏培盛竖起大拇指:“还是您狠。”
午后姜岁晚蹲在厨房门口啃梨,苏培盛蹲在旁边剥花生。院门吱呀一声,十三爷摇着扇子进来:“哟,两位在这儿开茶话会呢?”
姜岁晚没起身:“十三爷来讨馉饳?没了,年氏吃光了。”
十三爷笑着摇头:“我是来送东西的。”他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年羹尧的私印,刚从驿站截的。”
姜岁晚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印章边角缺了一块:“假的?”
“真的。”十三爷压低声音,“特意磕坏的——让他没法抵赖。”
苏培盛凑过来看:“这玩意儿能定罪?”
“加上你家格格包的那些纸,够砍十次头。”十三爷拍拍姜岁晚肩膀,“丫头,干得漂亮。”
姜岁晚把印章包好:“十三爷帮我个忙。”
“说。”
“把这印章……”她指了指库房方向,“混进年氏的嫁妆箱里。”
十三爷挑眉:“栽赃?”
“叫物归原主。”她咬了口梨,“反正她箱子多,不差这一件。”
十三爷大笑:“成!我亲自去放。”
傍晚时分,姜岁晚提着泡好的蜜饯去库房。守门的婆子见是她,直接开门放行。她走进最里间,把蜜饯罐子摆在年氏的首饰箱旁边,又故意打翻一罐桂花露,糖水淌了一地。
婆子闻声进来:“哎哟!格格怎么洒了?”
“手滑。”姜岁晚蹲下收拾,“明儿我让人来擦。”
婆子唠叨着走了。姜岁晚趁机把印章塞进首饰箱底层,又抓了把蜜饯撒在箱盖上——糖粒粘在雕花缝隙里,看着像自然掉落的。
刚出库房,迎面撞上胤禛。他手里拎着个食盒,见她出来,眉头一皱:“你来这儿干什么?”
“送蜜饯。”她指了指库房,“王爷不是说要放这儿吗?”
胤禛瞥了眼她袖口沾的糖渍:“进去多久?”
“就一会儿。”她低头,“把蜜饯摆好了。”
胤禛没说话,把食盒递给她:“你的。”
她打开一看,是整只烧鸡,皮脆肉嫩,还冒着热气。鸡肚子里塞着张纸条,展开写着:“印章放左数第三箱。”
她把纸条揉成团吞了,抬头笑:“谢王爷赏。”
胤禛转身要走,又停住:“烧鸡钱,从年氏月例扣。”
“三倍?”她问。
“五倍。”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岁晚抱着食盒回厨房,苏培盛正在灶台边打盹。她踢他一脚:“醒醒,吃鸡。”
苏培盛揉着眼睛坐起来:“哪儿来的?”
“王爷赏的。”她撕下鸡腿递给他,“年氏买单。”
苏培盛接过鸡腿,突然压低声音:“格格,佛堂那边传话,年氏绝食了。”
“绝食?”姜岁晚撕着鸡肉,“让她绝,饿三天自然老实。”
“可万一饿晕了……”
“晕了好。”她把鸡骨头扔进灶膛,“省得天天找茬。”
苏培盛啃着鸡腿:“那下一步……”
“等。”姜岁晚擦擦手,“等年羹尧的折子递上来,等德妃的懿旨发下来,等年氏自己爬出佛堂求饶。”
“您就这么笃定?”
“不笃定。”她笑了笑,“但我信四爷。”
窗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噤声。片刻后,窗纸被轻轻叩响。姜岁晚打开窗,胤禛站在外面,手里拎着壶酒。
“喝吗?”他问。
姜岁晚接过酒壶:“王爷怎么亲自送酒?”
“顺路。”他转身要走,又补了一句,“酒钱,记年氏账上。”
她抱着酒壶站在窗前,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苏培盛凑过来:“格格,王爷这是……”
“是觉得赢了该庆祝。”她拔开壶塞闻了闻,“可惜没菜。”
苏培盛从怀里掏出包花生:“我这儿有。”
两人蹲在灶台边,就着烧鸡喝完了整壶酒。姜岁晚醉得厉害,趴在案板上嘟囔:“下次……包馉饳不藏纸了……累……”
苏培盛扶她起来:“那藏什么?”
“藏……藏真心话。”她眯着眼笑,“咬开才知道……四爷其实……爱吃甜的……”
苏培盛没敢接话,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出门时,看见胤禛站在院中,抬头看月亮。
“王爷。”苏培盛行礼,“格格醉了。”
胤禛嗯了一声:“明天让她做咸馉饳。”
“咸的?”苏培盛愣住,“可您不是……”
“本王改口味了。”胤禛转身,“告诉她,盐多放点。”
苏培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过来——年氏还在佛堂关着,可这场戏,远没到散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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