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脚步声沉稳,四爷玄色长袍出现在月洞门。年氏像见了救星,哭喊着扑过去:“四爷!姜氏污蔑我!她勾结外人伪造药单陷害……”
四爷目光扫过姜岁晚手中的纸,又落在年氏脸上:“药单上‘朱砂三钱’是你写的?”
年氏一愣:“我……我没写过……”
“可陈必招供,亲眼见你盖章。”四爷声音平静,“你用的缠枝莲印,是去年内务府发给侧福晋的备用印——为何不用你惯用的梅花印?”
年氏张着嘴,半晌挤出一句:“许是我拿错了……”
姜岁晚上前一步:“四爷,药单笔迹与年侧福晋平日批条一致,唯独印章不符。更巧的是——”她从袖中又抽出一张纸,“这是年侧福晋上月批的胭脂采买单,用的正是缠枝莲印。”
年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四爷接过两张纸对比,沉默片刻,对苏培盛道:“请年侧福晋回房静思,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年氏尖叫:“四爷!我是为了您啊!德妃娘娘说皇上南巡若有个闪失,您就是……”
“住口!”四爷厉声打断,“苏培盛,堵上她的嘴。”
两个粗使婆子上前,用帕子塞住年氏的嘴拖走。福晋起身行礼:“妾身监管不力,请四爷责罚。”
“不关你的事。”四爷看向姜岁晚,“药单从哪来的?”
“赌坊抓的陈必。”姜岁晚递上荷包,“他招供是周嬷嬷指使,银子却是年侧福晋给的。”
四爷捏着荷包沉吟:“德妃想借年氏的手除掉皇上,再以‘谋逆’罪名铲除年家——好算计。”
福晋轻声道:“可年氏蠢到留下亲笔药单,不像德妃的手段。”
姜岁晚接口:“除非有人故意让她留证据——比如周嬷嬷。”
四爷眼神一凛:“你见过周嬷嬷?”
“昨日在永和宫。”姜岁晚从袖袋取出小药瓶,“她给的茶,我验过,含微量乌头碱。”
四爷接过药瓶,指节发白:“苏培盛,备马。我要进宫。”
福晋拉住他袖子:“现在去,等于逼德妃狗急跳墙。”
四爷深吸一口气,转向姜岁晚:“你还有什么没说?”
姜岁晚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张纸——那是她在赌坊趁乱临摹的荷包内衬花纹:“周嬷嬷袖口的虎符纹,与年羹尧军中信物同源。德妃与年家,早有勾结。”
四爷将纸攥成一团:“明日早朝,我会奏请皇上彻查南巡药库。”
福晋忽然问:“若德妃反咬一口,说我们伪造证据呢?”
姜岁晚笑了:“所以得让陈必活着——他肚子里的话,比十张药单都有用。”
院外传来急促马蹄声。十三爷的声音隔着墙响起:“四哥!陈必在刑部大牢被人毒死了!”
四爷猛地推门而出。姜岁晚追到门口,只见十三爷翻身下马,手里拎着个食盒:“凶手伪装成送饭狱卒,喂的是掺了鹤顶红的馒头——和当年太子被废时,东宫厨子用的一模一样。”
福晋倒吸一口冷气:“德妃这是要重演旧事?”
姜岁晚盯着食盒上模糊的虎符刻痕,轻声说:“不,她是要让所有人以为——这事是四爷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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