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押着掌柜离开后,十三爷转向姜岁晚:“四嫂今日太冒险了。若不是我派人一直盯着当铺,你现在恐怕凶多吉少。”
“我只是想查清王府内账的问题。”
“内账的问题四哥心里有数。”十三爷叹气,“那笔每月二十两的支出是四哥特意安排的,为的是麻痹八哥残党,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他们的掌控中。”
姜岁晚怔住:“胤禛早知道这一切?”
“朝中局势复杂,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十三爷收起账本和纸条,“今日之事还请四嫂保密,连四哥都不要告诉。”
“为什么?”
“因为四哥身边有他们的眼线。”十三爷压低声音,“上次飞刀传书,就是眼线泄露了你的行踪。”
姜岁晚背后发凉:“是谁?”
十三爷摇头:“尚未查清。所以请四嫂回去后一切如常,继续查你的王府内账,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递过一个钱袋:“这是赎当的银子,四嫂随便买点什么带回去,免得被人起疑。”
姜岁晚接过钱袋,心情复杂。她原本只想安安分分当个账房,却不知不觉卷入了更深的旋涡。
回到王府,苏培盛等在院门口。
“格格这是去哪了?王爷刚才来找过您。”
姜岁晚晃了晃钱袋:“去当了件旧首饰,换了点银子。”
苏培盛凑近低语:“王爷心情不好,年大将军今日在朝上参了十三爷一本,说他插手军务。”
姜岁晚握紧钱袋:“结果呢?”
“皇上各打五十大板,既训斥了十三爷,也申饬了年大将军。”苏培盛叹气,“但西北军需的差事,皇上全权交给了年大将军。”
姜岁晚想起当铺掌柜的话。年羹尧需要钱养兵,八爷残党需要军方庇护,这个联盟比想象中更牢固。
她回到屋里,摊开王府内账。每月初八那笔支出格外刺眼。如果这笔钱是胤禛故意放出的诱饵,那整个王府的账目中有多少这样的诱饵?她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窗外传来脚步声,胤禛推门而入。
“去找十三弟了?”
姜岁晚手一抖,账本滑落在地。胤禛弯腰拾起,目光落在永昌当铺的记录上。
“看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姜岁晚强装镇定。
胤禛放下账本:“十三弟都告诉我了。你今日去永昌当铺,撞破了他的布局。”
姜岁晚愣住:“十三爷说不能告诉你……”
“他当然这么说,因为他在试探你。”胤禛眼神复杂,“试探你会不会对我坦白。”
“试探我?”
“朝中眼线太多,我们必须谨慎。”胤禛在桌前坐下,“十三弟故意引你去当铺,一是为了揪出八哥残党,二是为了确认你的立场。”
姜岁晚感到一阵寒意:“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
“不全是。”胤禛摇头,“我们发现八哥残党与年羹尧勾结纯属意外。他们通过当铺洗钱,年羹尧提供庇护,各取所需。十三弟监视当铺多时,直到你查出王府内账的异常,我们才决定引蛇出洞。”
姜岁晚想起掌柜手中的虎符:“那虎符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十三弟的诱饵。”胤禛压低声音,“他故意放出风声,说找到了八哥私藏的另一半虎符,引他们现身。没想到他们真的上钩了。”
“可这太危险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
“所以十三弟一直派人保护你。”胤禛握住她的手,“抱歉把你卷进来,但只有你查账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姜岁晚沉默良久:“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
“等。”胤禛目光深沉,“年羹尧和八哥残党的联盟并不牢固,他们迟早会内讧。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收集证据。”
“等到什么时候?”
胤禛没有回答。窗外暮色渐浓,他的侧脸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冷硬。姜岁晚突然明白,这场斗争远比她想象的更漫长、更残酷。
苏培盛在门外轻声通报:“王爷,十三爷来了。”
胤禛起身,在门口与十三爷低语几句。十三爷朝屋里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姜岁晚低头继续核对账目,心思却早已飘远。账册上的数字变得模糊,她仿佛看见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而自己就在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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