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的客厅简直像遭了贼 —— 宝宝的小袜子散在沙发缝里,江屿的西装搭在婴儿车把手上,颜昔蹲在行李箱旁,手里攥着两团尿不湿,抬头就看见江屿正把自己的臭袜子往宝宝的辅食盒里塞。
“江屿你疯了?!” 颜昔一把抢过辅食盒,里面还装着早上煮的南瓜泥,“这是宝宝明天吃的饭!你把袜子塞进去,想让宝宝吃你的脚气啊?”
江屿手忙脚乱地把袜子掏出来,往自己裤兜里塞:“我这不是着急嘛,明天七点的高铁,现在都十点了,万一漏带东西怎么办?再说了,我多带双袜子,万一宝宝吐奶溅我身上,还能换 —— 哎不对,袜子换不了衣服。” 他自己先笑场,又从衣柜里拖出折叠爬行垫,“这个必须带,上次去公园没带,宝宝爬石板路把膝盖蹭红了,你跟我闹了三天。”
颜昔翻了个白眼,把宝宝的小黄鸭玩具塞进婴儿包:“早让你下午收拾你不收拾,非等宝宝睡了才来忙,现在知道慌了?对了,宝宝的安抚奶嘴呢?上次她半夜哭,没奶嘴哄到两点。”
两人跟寻宝似的翻遍客厅,最后在江屿的西装口袋里找到奶嘴 —— 上面还沾着根他的头发。江屿捏着奶嘴尴尬笑:“可能是刚才塞袜子时不小心带进去的,我洗一下,保证比新买的还干净。”
忙到半夜十一点,行李总算堆出个模样:大行李箱塞着三人的换洗衣物,还硬挤进去宝宝的爬行垫,拉链拉到一半卡住,江屿坐上去压了两下才拉上;小婴儿包装着尿不湿、湿巾、辅食盒,拉链没拉严,露出小黄鸭的半个脑袋。江屿擦了擦汗,刚想往床上躺,婴儿床里突然传来 “咿呀” 声,他凑过去一看,宝宝攥着小黄鸭,口水把枕头洇出个圈,忍不住戳了戳宝宝的脸蛋:“明天带你去看大海,有好多好多‘鸭鸭’,可别兴奋得尿裤子。”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颜昔就被宝宝的哭声炸醒。她冲进婴儿房,看见宝宝的尿不湿鼓得像小气球,小裤子湿了一大片。江屿也揉着眼睛跑过来,迷迷糊糊地打开衣柜,拎着件粉色小裙子就往宝宝身上套:“尿不湿来了,宝宝乖,穿上就不冷了。”
“那是裙子!” 颜昔把宝宝抱起来,“你睁开眼睛看看!再磨蹭高铁就赶不上了,我昨天跟张阿姨借婴儿推车时,她还说让咱们多拍点照片,别光顾着自己玩。”
江屿赶紧换了尿不湿,又把宝宝的蓝色连体衣穿反了,领口卡在宝宝下巴上,宝宝哭得更凶。颜昔气得抢过衣服重新穿,江屿则跑去厨房热牛奶,结果把奶粉撒了一地,还差点打翻锅:“老婆,奶粉在哪?我记得放柜子里了 —— 哎!锅要溢了!”
等终于收拾妥当出门,已经六点十分。江屿扛着大行李箱,带子勒得肩膀发红,颜昔推着婴儿车,宝宝坐在里面,手里攥着半块草莓溶豆,正往自己脸上抹,鼻子、下巴全是红色的渣子,活像只刚偷吃完果酱的小花猫。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张阿姨和楼下王大爷站在长椅旁。张阿姨递过来个塑料袋:“给宝宝带的小饼干,路上饿了垫垫,你们到了记得发照片,我跟你王大爷还等着看呢。”
王大爷凑过来,拍了拍江屿的行李箱:“你这扛得跟逃难似的,带娃旅行可得悠着点,上次我儿子带孙子去海边,光尿不湿就带了二十片,结果还不够用。”
江屿嘿嘿笑:“我带了三十片,肯定够!王大爷您放心,到了就给您发宝宝踩沙子的视频。”
到高铁站时,离检票还有二十分钟。江屿去取票,颜昔推着婴儿车在候车区找座位,刚站稳,宝宝就伸着胳膊去抓邻座奶奶手里的橘子。奶奶笑得眼睛都眯了,把橘子递过来:“小朋友真可爱,多大啦?长得跟洋娃娃似的。”
“刚满一岁,调皮得很。” 颜昔赶紧把宝宝的手往回掰,“不好意思啊阿姨,她见什么抓什么。”
“没事没事,小孩子都这样。” 奶奶把橘子塞到宝宝手里,“让她玩,我这儿还有一袋呢。”
宝宝拿着橘子,翻来覆去地抠皮,抠下来一小块就往江屿头上扔 —— 江屿正好取完票回来,橘子皮掉在他头发上,像戴了朵小黄花。邻座的人都笑了,江屿也不恼,把橘子皮拿下来,凑到宝宝面前:“小坏蛋,敢扔爸爸,看爸爸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挠宝宝的痒痒,宝宝笑得直蹬腿,橘子 “咚” 地滚到地上。
江屿蹲下去捡,没注意婴儿车的轮子,膝盖 “哐当” 撞在车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还得强装没事:“宝宝别怕,爸爸就是跟地面击了个掌。”
颜昔掏湿巾给江屿擦手,忍不住笑:“让你走路不看路,该!下次再这样,就让你抱着宝宝走。”
检票的时候,宝宝坐在婴儿车里,眼睛直勾勾盯着检票员手里的扫描仪,伸手就要抓。检票员笑着把扫描仪递到她面前,宝宝碰了一下,听见 “滴” 的一声,吓得赶紧缩回手,往颜昔怀里钻,小脑袋埋在颜昔脖子里,只露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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