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最后的眼神凝固了。
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茫然。
就像一个人拼了一辈子,终于爬到了山顶,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体开始瓦解,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臂,一层层剥落,变成粉末状的黑血,随风散开。冰壳失去支撑,轰然倒塌,碎成十几块,上面的寒焰锁链一根根熄灭。
只有那颗心脏的位置,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黑光,在风中摇晃,像快要熄灭的灯芯。
凝血树的虚影轻轻晃了晃,仿佛叹了口气。
接着,它慢慢沉回地底,根须缩进裂缝,地面恢复平静,只剩那块焦石板歪在那里,裂得更深了。
我松了口气,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勉强用手撑住地面,才没倒下。
耳边,洞天钟的小环轻轻一震。
裂纹处的金光更亮了些,像是有液态的光在流动。那股暖意顺着耳骨蔓延进来,一点点修复我断裂的经络。
它在恢复。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血已经干了,可指节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伤,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棵树的意志——它不是工具,也不是药引,它有自己的选择。
它选择了帮我。
程雪衣慢慢挪了过来,坐到我身边,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块碎冰。
“它真的死了?”她问。
“本源没了。”我摇头,“只剩一点残念,翻不起浪。”
她点点头,轻轻擦了下镜面的霜。
阿箬那边传来一声低呼。
我转头,看见她正把林岳的手放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抹了把脸。她的眼眶红了,但没哭出声。她的手指还是黑的,可颜色没再扩散。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阵眼边上。
脚下的土地已经不再跳动,可我能感觉到,下面还有东西在生长。那棵树没走,它只是退回去了。
它在等。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左耳的小环。
钟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回应。
远处,风卷起一片灰烬,打着旋儿飞过废墟。
阿箬突然抬头,看向我:“树……还会醒吗?”
我没回答。
就在这时,地面最深的那条裂缝里,渗出一滴暗红的液体。
它缓缓爬上焦石板的边缘,像在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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