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维茵斯的声音,杉在距离他大约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那双异色的双眸探究似的仔细打量着维茵斯,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那眼神极具占有欲,仿佛正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杉笑了:“不,你就是维茵斯。”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有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你?”
维茵斯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停跳了一拍,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杉会找过来而松懈了,加上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他忙碌到淡忘了过去。
他们是同族,拥有远超人类的感知能力,他们还是师徒,有着超越血缘的深厚羁绊。
即使他更改了名字,遮掩了外貌,可在杉面前,却无法彻底改变自己的气息。
维茵斯的语气中透露着厌恶:“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老东西。”
他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不愿意接受现实,却又毫无办法:“你怎么会在这里?”
维茵斯死死地盯着杉,试图从对方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上寻找出答案。
家乡圣地的那些守旧派,尤其是杉,难道不是最重视那些陈腐的传统规则和使命吗?
他们不是明确规定守护者不得离开圣地,不得插手外界事务吗?
然而,这个男人,竟然公然违背了规则,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这个他逃离了六年,才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地方?
维茵斯不由得怀疑这一切不是现实,而是什么可怕的噩梦。
杉站在离维茵斯几步远的地方,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微微歪了歪头,异色的双眸中同时映出维茵斯的身影。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记忆中曾经圆润的脸颊线条变得锋利,稚气已经被打磨成了冷硬。
而且那双熟悉的赤红色的眼眸里,盛满了记忆中未曾出现过的警惕和疏离,唯有那天生的颜色,仍保留着记忆中的模样。
六年时光,足以让一株幼苗长成带刺的灌木,杉感觉得到眼前的人变了,但是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杉的目光太过直接,太过专注,令维茵斯感到一阵难以消散的烦躁和胃痛,拉紧了身上的斗篷,想遮蔽住杉的视线。
“找你。”杉的回答简洁明了,嘴角的笑容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这是一件这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找我?”
维茵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是森林里的果子不够吃了?还是那些古老的石头终于被你盯出花来了,所以想起我这个被你遗忘的‘徒弟’了?”
他刻意把“徒弟”两个字咬得很重,语气中的讥讽几乎要溢了出来。
在刚刚离开杉身边时,他曾幻想过杉会来寻找他;在身处危险之时,他也曾幻想过杉能像在圣地中一样现身,带他脱离险境。
可事实并非如此,所谓守护的誓言,不过是一张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什么使命,什么不能离开圣地的规矩,瞧瞧现在,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不在圣地之内,不也活得好好的。
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维茵斯话语中的尖锐感到不解:“你离开了我身边六年,还到了圣地之外。”
他缓缓地陈述,语气中隐含着困惑:“圣地的规则……严禁未被选中的族人在结界外面久留。”
“哈?规则?”听到这令人痛恨的字眼,维茵斯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现在想起规则了?所以不惜远道而来,也要将我抓回去?我二十岁离开圣地时,你的规则又在哪里?”
他向前逼近一步,赤红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杉的眼睛,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敌意:“我告诉你,我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小鬼了。这里不是你的森林,我也不是你的所有物。现在,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杉并没有后退,也没有因为维茵斯的敌意而生气。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金色的左眼闪烁着温和的光芒,而灰色的右眼则如同蒙着薄雾的深潭,深处隐约有某种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那是交织着看到孩子成长了的欣慰,及即便如此他仍属于我的强烈占有欲的矛盾情感。
“跟我回去。”杉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跟从前一样的不容置疑和固执。
“回去?”维茵斯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回到那个毫无自由的森林?还是回到你那冷冰冰的,挂着一张女人画像的破房子?别做梦了!”
想到那幅画像,维茵斯的眼中瞬间掠过一抹复杂的波动,转瞬即逝,难以捕捉。
那幅画像承载着他少年时期最大的困惑。
维茵斯与自己村落的居民们长得不一样,然而画中的女性,却拥有与他如出一辙的红发、红瞳和雪白的肤色,眉眼间与他有着惊人的相似。
在他被杉带走,并在森林深处教养的七年里,他无数次悄悄潜入杉的房间,凝视着那张画像,然而心中涌动的除了对自身身世的迷茫,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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