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森林边缘腾起浓稠黑雾，无声无息地蔓延，所过之处，树叶迅速枯黄卷曲，像是被抽干了生机。
“那是什么？”敖昭昭缩了缩脖子，“怎么看着像谁家洗衣机漏了？”
“不像洗衣机。”玄机子从怀里掏出一本破书，飞快翻页，“这雾形……像极了古籍记载的‘腐梦之息’！传说能吞噬记忆，催生幻境，中招的人会一直听见熟悉的声音，最后在幻觉里走失。”
萧雪瞳立刻后退半步：“那我们现在就离开。”
“来不及了。”墨轻歌盯着雾气边缘，“它扩散速度比我们跑得快。”
楚星河盯着那片黑雾，忽然感觉胸口一滞——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熟悉的微妙预警感。
他的幸运值，在轻微震动。
这是环境即将剧变的隐性提示。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将三人挡在身后，低声道：“别动，那雾不对劲。”
话音刚落，雾中传来低语。
先是敖昭昭的名字——软糯甜腻，像小时候族里保姆哄她睡觉的调子。
她浑身一僵，差点就要迈步。
“别听！”墨轻歌一把拽住她手腕，“是幻觉！”
接着是萧雪瞳的——一个低沉男声，带着贵族腔调：“雪瞳，回家吧，父亲原谅你了。”
她脸色一白，手指猛地掐进掌心。
楚星河悄悄侧头：“谁啊？前任？”
“闭嘴！”她咬牙，“这是我六岁时离家出走那天，管家喊我的声音！”
墨轻歌那边也绷紧了身体，耳边响起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姐姐……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她的呼吸一滞，指尖微微发抖。
楚星河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掌心绿光骤亮。
“万物生长。”
他低喝一声，地面轰然炸开，无数藤蔓破土而出，交织成一面半球形屏障，将五人牢牢护住。藤蔓表面泛起微光，与黑雾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玄机子蹲在屏障内，一边翻书一边记录：“记录：欧皇首次主动施法，防御形态稳定，未见魔力消耗……该不会是无限蓝条吧？”
敖昭昭缩在角落，尾巴尖焦黑部分还在冒烟，小声嘀咕：“河哥……你说这雾要是也能种点啥……会不会长出个空气净化器？”
“等它靠近再说。”楚星河盯着屏障外的黑雾，“说不定还能搞个雾中花园主题展。”
萧雪瞳冷哼：“你就不能正经点？”
“正经人谁写日记。”楚星河咧嘴，“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持证上岗的园丁，面对有害气体，第一反应当然是——绿化治理。”
墨轻歌忽然抬头：“雾里有人。”
楚星河眯眼望去。
黑雾深处，隐约浮现出几个模糊人影，手拉着手，缓缓前行，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们的嘴巴在动，却没有声音传出。
只有那低语，依旧在耳边回荡。
楚星河掌心的绿光越来越亮，藤蔓屏障不断增厚，与黑雾僵持不下。
玄机子合上书，喃喃道：“腐梦之息……该不会又要出隐藏副本了吧？”
楚星河没回答。
他盯着那片黑雾，忽然笑了。
“来都来了。”他轻声说，“不如种点迎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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