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接过纸，扫了一眼。
上面写着：
【患者姓名：墨无咎】
【诊断结果：神经数据冻结】
【治疗方案：需采集‘幽影核心’能量注入脑域】
【预计费用：未知（系统未开放支付接口）】
他抬头：“所以你是想用匕首换数据，再用数据救人？”
“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慢悠悠把纸折好，塞回她手里，“系统为啥偏偏让你弟弟卡在这种地方？一个昏迷三年的玩家，账户没被回收，数据没被清空，甚至连登录记录都还在？这不合理。”
墨轻歌眼神一震。
“更不合理的是，”楚星河继续说，“你今天来找我，穿的是刺客工会的夜行衣，但没开潜行，没戴面具，连技能都没准备。你不是来偷袭的，是来谈判的。而且……”他顿了顿，“你故意选在广场人多的时候出现，就是为了让我不能拒绝，对吧？”
她没否认。
“行吧。”楚星河把龙血匕首从背包里拿出来，在掌心转了个圈，“借你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组队必须有见证人。”他转身，冲萧雪瞳招手，“雪瞳，轻歌姐要带我去刷秘境，你说我该不该去？”
萧雪瞳走过来，冷冷扫了墨轻歌一眼：“你确定她不是想把你骗进秘境做成刺身？”
“我也担心啊。”楚星河叹气，“但系统都发CP卡了，不去不合适。”
“第二呢？”墨轻歌问。
“第二——”他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下次别穿这身黑衣服了。系统最近严打‘可疑潜行者’，我可不想明天在通缉榜上看见你。毕竟……”他退后一步，笑得人畜无害，“咱们可是官方认证的组队伙伴，你要是被抓了，我这‘好感度+10’不就白刷了？”
墨轻歌瞳孔微缩。
她终于意识到——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意图，甚至可能还发现了她身上带的追踪程序。
但她没时间深想，因为楚星河已经把匕首塞进她手里，顺带拍了拍她的肩：“别压力太大，就当是帮兄弟姐妹一把。再说了，你弟弟要是醒了，说不定还能来我直播间打赏呢。”
他说完，转身就走，牵着麒麟往回走。
萧雪瞳跟上来，压低声音：“你真信她？”
“我不信任何人。”楚星河低声说，“但我信幸运值。今天它没报警，说明这事儿还能玩。”
萧雪瞳皱眉：“那你刚才碰她手的时候，为啥你手腕发蓝光？”
“哦，那个啊。”楚星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蓝纹已经消失，“可能是系统发的友情提示：‘您正在接触高危NPC，请注意人身安全’。”
“少扯。”萧雪瞳冷笑，“你每次说‘可能是’的时候，其实心里早就有数了。”
楚星河没回答，只是把手伸进背包，摸出一枚晶片，塞进麒麟的角缝里。
晶片瞬间消失，像是被数据流吞了。
他抬头看了眼夜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月光照下来，正好落在他鞋面上那滴油上。
油渍还在缓缓蠕动，像有生命一样，往鞋缝深处钻。
他低头，轻笑一声。
下一秒，麒麟突然甩尾，一记横扫。
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像是某种隐形的丝线被斩断。
楚星河脚步没停，只把背包拉链又拉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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