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言疑惑,“释放压力?”
陆轻沉点点头,应,“嗯。”
“记得好像是四五年前吧,那段时间公司出了点问题,压力很大,我那一个月基本天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有一天我晚上在公司加班到一点才回来,然后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回来就开始洗菜做饭,忙活到四点,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把冰箱里好几天的菜量都做完了,然后做完了也不吃,静静地看了半个小时后就全部倒掉,然后又把整个房子收拾了一遍,收拾到早上六点的时候换了衣服去了公司。
封可言属实是有点惊讶,她虽然也有过这种间接性晚上收拾房间的病吧,但还不至于一晚上不睡觉,于是有些好奇地追问后续,“然后呢?”
“然后。”陆轻沉轻笑了一声,说:“我那天下午头疼的要死。”
听到陆轻沉这样说,封可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笑出声后才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柔情的桃花眼满带歉意地看着陆轻沉,嘴边那句抱歉就要脱口而出,但陆轻沉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封可言没事。
其实她事后想了一下,她当时确实是有病,明明连着加了一个月的班,整个人困得要死,回家不睡觉非要做饭收拾卫生,头疼也是活该。
*
“我七岁的时候,奶奶得了病不能下床,哥哥上学,父母要在田地里面忙农活,一家人吃饭的活就落在了我身上。小时候家穷,吃的差导致我有些营养不良,个子不高,站在地上看不到锅里面是什么,所以每次做饭的时候都需要踩着板凳。”
陆轻沉说的时候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
“记得有一次着急踩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手臂碰到了地上,破了皮,处理的时候耽误了时间,等我爸妈他们回来的时候我饭还没有做好,我爸对着我就是一顿骂,我妈边骂我边上手做饭。”
“陆轻沉。”封可言停下脚步,出言轻唤,打断了陆轻沉继续要往下说的话。
听到封可言叫她,陆轻沉一颗原本有点郁闷的心稍稍好了一点,伸手帮封可言把帽子重新戴好,又把封可言散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而后,做完这一切后才重新牵起封可言的手,继续向着前方的小道上走。
“没事的,都过去了。”陆轻沉安慰封可言,语气故作欢快,“我现在做饭纯纯是为了缓解压力,是为了你和我的肚子。”
她们走到路边的一棵柳树下,陆轻沉率先坐下来,封可言也紧随其后,紧挨着陆轻沉坐下,两人肩膀碰着肩膀。
陆轻沉随手揪了两根狗尾巴草,递给封可言一根,自己拿着一根玩着。
她们坐的位置极好,处于高处,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的大山和平坦的农田。带着清爽草味和干燥泥土味的微风从山谷飘上来,封可言深深吸了一口,第一反应就是好好闻,第二反应是多吸几口,回去就闻不到了。
两人坐了好大一会儿后,陆轻沉才再次开口,问封可言,“你知道我名字里面为什么有个沉嘛。”
封可言稍稍思索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叔叔阿姨想要你成熟稳重一点。”
陆轻沉扭头看着封可言明亮的眼睛,明秀的笑颜,突然有点不想告诉她,她名字里面为什么要有一个沉字了。
以前她天真的也以为父母给她取名轻沉,是希望她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可以用名字来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要为人稳重,要做事沉稳。
但后来,他们一次次的话语,一次次的行为都告诉她,她当初的天真是多么的可笑,那哪是什么美好的期待和祝愿,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标签。
陆轻沉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就比如现在,明明心里面沉闷的要死,整个人处于爆炸的边缘,但面上依旧是笑意阑珊,温柔同封可言打起笑来,“封老师博览群书,学贯古今,肯定会知道一个关于我名字里轻沉二字最好的解释的。”
封可言的思路被成功地带偏了,顺着陆轻沉的话说:“陆总这是不想告诉我了。”
“不是不想告诉封老师,而是想让封老师帮我解释一下我名字的含义,毕竟我孤陋寡闻,才疏学浅。”
封可言想到了陆轻沉那摆满了书架的书和她的谈吐举止,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这人这么喜欢贬低自己的嘛。
“你公司的人知道你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吗?”封可言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陆轻沉的脸皮这么厚。
陆轻沉笑着反问:“他们需要知道吗?”
封可言:“……”
好吧,段位太高,是她不敌。
*
她们在树底下坐了好一会儿,说了好多话,直到一位妇女的声音打断她们。
“是不是老陆家的女儿呀?”
听到声音,封可言和陆轻沉都条件性地起身转头。陆轻沉盯着来人看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谁,应,“王婶,是我。”
王婶热情地问:“哎呀陆丫头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回来,王婶这是地里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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