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尽快赶到城门附近,寻个隐蔽处休息。明早日出时分,时将军会来接应我们。”
殷爵在听到“时将军”这三个字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
他释然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带着他特有的爽朗:“太好了!有时将军在,定能万无一失!那咱们快走吧!”
白渊“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殷爵不再耽搁,极其小心地将慕容璃扶上马车,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白渊也紧随其后,撩起车帘,弯腰进入了略显狭窄的车厢。
殷爵和靳千阑则默契地坐在了车头,殷爵负责驾车,靳千阑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黑暗的旷野。
马车内,光线昏暗。
白渊借着从车窗缝隙透入的微弱星光,实时关注着慕容璃的状态。
他能感觉到慕容璃身体依旧紧绷,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料,指节泛白,显然内心充满了不安与紧张。
白渊放缓了声音,开口试图安抚:“慕容姑娘,放宽心,会没事的。”他的声音清冷,在寂静的车厢内回荡。
然而,这句话似乎并未起到太大的安慰作用。慕容璃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攥着衣料的手甚至更紧了些。
白渊观察入微,注意到了她这细微的动作。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伸出手,将自己温凉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搭在了慕容璃紧紧攥着衣料的手背上,试图传递一丝安抚的温度。
“不必过于忧心,”他声音更轻了些,如同耳语,“魔界之人,尚不敢对我等如何。”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慕容璃手背的瞬间,慕容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是应激般地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一阵微风。
白渊被她这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紫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和不解,下意识地看向慕容璃。
慕容璃似乎也察觉到了黎白鸢那带着询问的目光,她慌忙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的解释:“我……我只是……还不适应……”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失落与无力,“现在……看不到了……”
她无法再说下去。
曾经,她不仅能看清他人的面容与动作,更能透过“绯烬真瞳”看到那些连接着他人与自己的、代表着各种情感的“情绪之线”。
这双眼睛曾是她赖以生存、洞察人心的工具,也是她痛苦的源泉。
可如今,眼前只剩一片永恒的、令人恐慌的黑暗。
她失去了预知危险、分辨善恶的最直接途径,对外界的一切变得异常敏感和不确定,任何突如其来的触碰都会让她如同惊弓之鸟。
白渊看着她微微侧过身、将自己蜷缩起来以寻求安全感的姿态,心中了然,也升起一股淡淡的怜惜。
他不再试图靠近或触碰她,只是默默地移开了一些距离,给她留出足够的安全空间,让她慢慢适应自己的存在,用无声的陪伴代替言语的安抚。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朝着永燃城边界驶去。
路程不算遥远,但对于身心俱疲的白渊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
连续两日未曾好好进食,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和之前的情绪波动,他的体力早已透支。
此刻松懈下来,强烈的困意和饥饿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
为了保存所剩无几的体力,他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意识很快便沉入了模糊的睡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低沉而熟悉的轻唤在耳边响起。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将白渊从浅眠中唤醒。
“白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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