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很快被扑灭,毕竟虎云刻意控制了规模,只烧掉了一些柴草,并未造成实质性损失。但骚动并未完全平息,僧人们窃窃私语,脸上带着惊疑不定。悟空方丈强作镇定,指挥弟子们清理现场,安抚众人。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悟空方丈双手合十,对围观的香客和虎啸等人连连致歉,“定是弟子疏忽,夜风作祟。诸位受惊了,还请各自回房安歇,明日早课照旧。”他试图尽快将事情压下,恢复寺院的宁静。
此时,龙腾缓步上前,语气平和:“方丈,方才救火之时,我似乎看到有黑影往后山禁地方向掠去,身形鬼祟,不知是否是寺中之人?还是说有外贼趁乱潜入?需不需要我等协助搜查一番,以免留有隐患?”
此言一出,悟空方丈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虽然瞬间恢复,但那一闪而逝的惊惶却被龙腾和一旁的虎啸精准捕捉。
“阿弥陀佛!”悟空立刻宣了声佛号,声音比平时略高了一丝,“龙总镖头定是看错了。后山乃是历代祖师清修之地,也是寺中收藏重要经卷之所,向来有弟子严守,闲人不得入内。方才或许是救火的弟子身影匆忙,让龙总镖头产生了误会。些许小事,不敢再劳烦诸位。”
他这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拒绝搜查的态度却异常坚决,甚至带着一种下意识的防御姿态。
虎啸此时也开口道:“方丈,不是我等多事。只是这火起得蹊跷,若真有宵小之辈混入寺中,惊扰了祖师清静,或是损毁了珍贵经卷,那才是大事。我等既然在此,略尽绵力也是应当。”
周蓉也适时柔声道:“是啊方丈,龙大哥和啸哥也是好意。谨慎些总无大错。”
三位贵客同时施压,悟空方丈顿感压力倍增。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些香客也面露疑色,心知若再强硬拒绝,反而更惹人生疑。他心念电转,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这几位,不能让他们察觉后山的秘密。至于那点火光……他只能祈祷只是意外,与后山无关。
他深吸一口气,悟空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诸位侠士关怀,老衲感激不尽。既然如此……为安众心,老衲便亲自陪诸位在寺内主要区域巡视一番,以示清明。只是后山乃禁地,祖师遗训,不便打扰,还望见谅。”他采取了折中之策,同意在寺内“公共区域”巡视,但坚决将后山排除在外。
“既然如此,便依方丈。”龙腾从善如流,“我等就随方丈巡视一番,也好安心。”
于是,在悟空方丈的亲自陪同下,一行人象征性地在寺内几处大殿、僧舍区域走了一圈。悟空表面镇定,但步伐比平时略快,眼神不时飘向后山方向,显然心不在焉,只盼尽快结束这场巡视。
与此同时,李飞和虎云已在约定的偏僻角落成功汇合。
“怎么样?”虎云低声问,气息微喘。
“悟空被逼回来了,后山的守卫似乎也加强了,但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被前院的混乱吸引。”李飞快速说道,“龙伯伯和伯父伯母正在牵制他,这是个机会!”
虎云眼中精光一闪:“好!趁他们巡视前院,守卫注意力被分散,正是我们的机会。”说着两人便消失无踪。
而这时,禅院那边,龙腾、虎啸等人象征性的巡视也已接近尾声。
就在悟空方丈以为即将应付过去,准备客套几句送虎啸、龙腾等人回禅院之际——
“轰隆!!!”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猛地从后山方向传来!这声音不似雷声清脆,更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崩塌或撞击所发出的闷响,连带着众人脚下的地面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刚刚平息下去的骚动瞬间被再次点燃,而且比之前火灾时更为剧烈!香客们和僧人们脸上写满了惊骇,纷纷驻足望向后山禁地的方向,窃窃私语声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惊呼。
“什么声音?!”
“是从后山传来的!”
“出事了?!”
悟空方丈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方才强装的镇定已经荡然无存,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紧张的神色。他猛地扭头看向后山,嘴唇哆嗦着,几乎要立刻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灰色僧衣、神色仓皇的中年僧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通往月亮门的小径上奔来,也顾不得礼仪,径直冲到悟空方丈身边,附耳急促低语。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僧人煞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声音,以及悟空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甚至有些摇摇欲坠的神情,都足以说明后山出了大事。
龙腾与虎啸、周蓉交换了一个眼神,虎啸立刻上前一步,关切道:“方丈!后山这是怎么了?这声响动非同小可,莫非是山体滑坡,或是建筑坍塌?若有险情,恐伤及人命,我等不可袖手旁观!”说着,他便要迈步向后山方向走去。
龙腾也立刻接口:“方丈,听这声响,只怕是山体或有异动,若伤及贵寺祖师清修之地或是珍藏经卷的洞窟,那便是天大的损失!事急从权,禁地之说暂且放一放,若真是灾祸,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方丈,快带路吧!”
悟空方丈此刻心乱如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张开双臂,竟欲阻拦,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阿弥陀佛!诸位……诸位且慢!后山……后山乃是岩壁,或许是夜间有巨石风化坠落,亦是常事。寺中弟子处理即可,不敢劳烦……诸位还请返回禅院,老衲自有分寸!”
他的话语苍白无力,眼神闪烁,试图用“寻常落石”来解释那非同寻常的巨响,但这如何能取信于虎啸和龙腾?
然而,还没等悟空方丈想出更合理的借口将众人拦下——
“轰!!!”
第二声巨响接踵而至!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猛烈,甚至还夹杂着岩石滚落的刺耳噪音。一股淡淡的烟尘甚至从月亮门后的山峦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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