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们开始清理厚厚的落叶,露出下面冻得发硬的黑土。黄丽用树枝在地上画阵图,风后阵的七个阵眼都选在风口,药粉一撒就能顺着谷道飘向敌军。“我多加了些巴豆粉,”阿黎蹲在旁边分装药包,指尖沾着绿色的粉末,“保证他们跑肚拉稀,连刀都握不住。”她突然笑出声,“就像去年那队抢粮的元兵,拉得连马都骑不稳。”
入夜时,阵眼旁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吴燕殊示意众人噤声,只见一只雪狐叼着野兔跑过,在药包旁停了停,竟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夹着尾巴窜进了林子——它大概从没闻过这么古怪的气味。雷芸突然压低声音笑:“等明天,元军的鼻子怕是要记一辈子。”
山顶的篝火旁,士兵们嚼着冻硬的干粮,听李虎讲当年李芾守潭州的事。“李大人说,打仗不光靠力气,得用脑子。”他往火里添了根松枝,火星溅在雪地上,“就像这药粉,看着不起眼,能顶得上千军万马。”赵小五突然抬头:“那李大人要是看到咱们这么收拾元军,会夸咱们吗?”李虎望着襄阳的方向,重重一点头:“肯定会。”
(四)密林擒敌,前后夹击
第二天上午的太阳刚把林子里的薄冰晒化,元军步兵就踏着碎冰进来了。带队的千夫长是个络腮胡,腰间挂着个黄铜酒葫芦,走几步就灌口烈酒,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淌,在胸前的甲胄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大概觉得雪天行军不会有埋伏,连斥候都懒得派,嘴里还骂骂咧咧:“等进了襄阳,老子先宰几只肥羊下酒!”
士兵们扛着矛戈,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没人注意到头顶的松枝间藏着的眼睛,更没人察觉七个阵眼的草堆下,正有人按着药包的引线。黄丽捏着引线的手沁出细汗,这是她第一次指挥大阵,掌心的温度把雪都焐化了。
“撒!”雷芸的令旗猛地往下一压,七个阵眼同时扬起药粉。粉色的粉末在阳光下像雾,顺着风灌进元军的口鼻。络腮胡刚骂出个“娘”字,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酒葫芦“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烈酒渗进土里,竟冒出淡淡的白烟——药粉遇酒效力更烈。
元军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揉着眼睛尖叫,睫毛上挂着粉渣;有人捂着肚子蹲下,甲胄蹭着落叶发出狼狈的声响;还有人拔剑乱砍,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吴燕殊趴在松树上,看着下面的乱象突然想起刘云的话:“对付豺狼,不用讲规矩。”她吹了声清脆的口哨,密林深处立刻传来马蹄声——周大胆的骑兵到了。
“杀啊!”周大胆的断水剑劈翻一个想逃跑的元兵,对方的甲胄上还沾着药粉,闻着像极了阿黎做的桃花糕,只是这味道可没糕点香甜。他看见赵小五正揪着个小校的衣领,拳头雨点般落在对方脸上:“说!去年在潭州挑我爹的,是不是你?”
小校涕泪横流,刚想求饶,突然被周大胆一脚踹翻:“别跟他废话!绑了带回去,让百姓们认认这张狗脸!”赵小五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狠狠砸在小校脸上——那是他爹的遗物,上面的裂痕正是被元军的矛尖戳的。
(五)围城打援,七路皆捷
襄阳城外的四个大阵已布成铁桶。刘云站在“破浪号”的甲板上,玄阴剑的剑穗在风里轻摆,穗子上的茶籽是安化老茶农给的,说“沾了血才能发芽”。他望着各城门的方向:东门由郭龙的水军封锁,炮口对准码头,炮身上“靖康耻”三个字被磨得发亮;西门是雷芸的特战营,攀岩绳在岩壁上结成网,绳头系着百姓捐的红绸;南门归黄丽的女兵阵,她们的弓箭上都抹了麻药,箭杆刻着“还我河山”;北门则是李虎的骑兵,马蹄声昼夜不息,像在给城里的汉奸敲丧钟。
第一路援兵来自西北的邓州,五千人马刚过白河就踩进了陷阱。郭龙的士兵在冰面凿了百十个窟窿,上面铺着干草伪装,元军的战马踏上去,连人带马都坠进冰窟,惨叫声在雪原上回荡。“这招叫‘冰钓’,”郭龙笑着给炮膛装弹,炮栓上还留着王小乙的牙印,“去年他教我的,说冬天打仗,水比火管用。”
第二路从西南的荆门来,带着十车粮草,却在山涧遇到滚木礌石。郑虎的伏兵从崖上往下扔松油火把,粮草车瞬间烧成火龙,元军想抢粮,被乱箭射得像刺猬。有个老兵举着燃烧的车轴想冲过来,被郑虎一箭射穿喉咙:“这些粮,是潭州百姓省出来的,你们也配碰?”
第三路援兵最惨,来自东北的随州,八千人马钻进李虎的骑兵阵。李虎把风后阵和骑兵结合,让元军像进了迷宫,左冲右撞都在圈子里,最后被活活累死。赵小五活捉了随州守将,用的还是那招——先撒药粉再捆人。守将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的粉,比蒙古的烈酒还厉害。”
接下来的三日,东南的郢州、西北的均州、正南的江陵陆续派兵来援,却都在百里外的伏击圈里栽了跟头。江陵的援兵最嚣张,带着“踏平宋营”的锦旗,结果被黄丽的女兵诱进沼泽,锦旗成了裹尸布。有个女兵捡回旗角,绣上“七捷”二字,挂在刘云的帅帐前,风一吹,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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