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站一个射击位，刘三率先举枪。他眯着眼睛，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扣动扳机，“砰砰砰”十发子弹一气呵成，枪枪命中靶心。报靶员跑过去看了看，高声喊道：“二排刘排长，十发全中，满环一百环！”
二排的士兵们立刻欢呼起来，刘三放下枪，得意地看向马小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输定了。
马小丑没有慌，他拿起三排士兵常用的“汉阳造”，仔细检查了一下枪膛，又用袖子擦了擦瞄准镜。他没有像刘三那样急于射击，而是站在原地，感受着风向和阳光的角度，嘴里默念着射击要领：“枪口稳，呼吸匀，三点一线，心无旁骛。”
片刻后，他举起枪，手臂纹丝不动。第一发子弹射出，命中九环，第二发还是九环。二排的士兵们开始起哄：“不行啊马排长，这水平还差得远呢！”
刘三也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马排长，要是不行就趁早认输，别在这浪费子弹。”
马小丑充耳不闻，依旧专注地射击。从第三发开始，他的子弹枪枪命中十环，最后两发，更是精准地打在了同一个弹孔里。
报靶员再次跑过去，看了半天，惊讶地喊道：“三排马排长，十发子弹，九环两发，十环八发，其中两发同孔，总环数九十八环！”
虽然比刘三少了两环，但马小丑用的是老旧的“汉阳造”，能打出这样的成绩，比刘三用德国造步枪打满环更让人佩服。三排的士兵们立刻欢呼起来，王铁牛拍着大腿喊：“排长牛逼！用汉阳造都能打成这样，太厉害了！”
刘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马小丑的射击技术竟然这么好。他盯着靶纸看了半天，嘴里嘟囔着：“运气，肯定是运气。”
马小丑放下枪，走到刘三面前，语气平和：“刘排长的射击技术确实厉害，我还要多向你学习。”
刘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留下一句：“下次，我让你连运气都没有。”
这场较量，让刘三心里的不服气更甚。他开始处处针对三排，训练中故意抢占最好的场地，分发物资时偷偷克扣三排的弹药，甚至在士兵们面前散布谣言，说马小丑的战功是虚报的。
马小丑看在眼里，却没有过多计较。他知道，与其和刘三争口舌之利，不如把三排的训练抓上去。他根据三排士兵的特点，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体力好的士兵重点练冲锋陷阵，脑子活的士兵重点练侦察和战术，就连射击成绩稍差的陈小宝，他也每天抽出时间单独辅导。
在他的带领下，三排的训练成绩突飞猛进，无论是越野、射击还是战术配合，都在营里名列前茅。赵老歪看在眼里，心里对马小丑更加满意，经常在全营面前表扬三排。
这让刘三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接下来的军事演习中，让马小丑出个大丑。
半个月后，团部下达通知，要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模拟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进攻，各营各排负责防守不同的阵地，演习结果将作为年底晋升的重要参考。
这个消息让刘三眼前一亮，他觉得这是扳倒马小丑的最好机会。他立刻召集二排的班长们开会，秘密商议对策。
“这次演习，我们的目标不是单纯守住阵地，”刘三压低声音，眼神阴鸷，“三排负责防守鹰嘴崖，那地方地形险要，但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我们提前在那条小路上设置障碍，再派几个人伪装成‘日军’的侦察兵，在他们必经之路伏击，拖延他们的时间。只要他们不能按时到达阵地，就算输定了！”
“可是排长，演习规则不允许故意阻碍友军啊，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王虎有些担心。
“怕什么？”刘三冷笑，“我们做得隐蔽点，就说是‘日军’提前设置的障碍，谁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到时候，马小丑没法按时到达阵地，阵地被‘日军’突破，他的三等功就成了笑话，看赵营长还怎么器重他！”
几位班长听了，纷纷点头赞同。他们跟着刘三多年，早就看马小丑不顺眼，都想帮刘三出这口气。
演习前一天，马小丑带着三排的士兵，提前去鹰嘴崖勘察地形。鹰嘴崖果然名不虚传，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只有一条宽不足两米的小路，确实是易守难攻的绝佳阵地。
“排长，这条小路是唯一的通道，要是被人堵住，我们就只能绕道，至少要多走三个小时，肯定没法按时到达阵地了。”王铁牛皱着眉头说。
马小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一丝警惕：“刘排长他们负责防守右侧的野狼谷，离这里不远。他一直对我们有意见，说不定会在演习中使绊子。”
“那我们怎么办？”陈小宝问道，“要不要提前派人守住这条小路？”
“不用，”马小丑摇了摇头，“演习有演习的规则，我们不能主动挑起冲突。这样，我们明天提前两个小时出发，就算遇到点麻烦，也有时间应对。另外，我们分两队走，我带主力部队走小路，铁牛你带两个人，沿着悬崖侧面的陡坡绕过去，在鹰嘴崖山顶汇合。万一我们这边遇到阻碍，你们也好有个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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