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最后一枪给你，让你闭嘴。”楚云天斜了晏弦终一眼，“你说他下次会不会再搞这么个考核。”
“那下次我们都要活到天亮。”晏弦终就笑，“下一次，你会不会头发已经长了？”
楚云天那时候的头发已经可以在脑后扎个小尾巴了。
“也许吧。”他扔掉空管，“陪我跳个楼。我第一天就想干这事了。”
清洗会围剿所有存活的人，楚云天已经听见了围上来的敌人。
他把枪塞给了晏弦终，最后一枪打他自己。
在晏弦终开枪的时候，他背朝日光，一跃而下，落在楼下层叠的杂物。
“还行。”他站起来，笑了一下，“摔不死。”
那一枪只是打坏了生命仪，摔这一下才彻底粉碎。
楚云天，宣告死亡。
“草。”围剿的不会杀一个亡魂，楚云天死了他们就撤了，晏弦终看了一眼，沿着管道也跳了下来，“你他妈还真跳。”
“爽呗。”楚云天居然还能点根烟，“好了，最后一小时，我们逛逛。”
寒冬星落，荒城日启。
“九楼，”晏弦终提起的时候很惊叹，“他说跳真往下跳。”
“理论来说五楼就够摔死我。”楚云天看车停了，“我是sa，不是神。你应该感谢下面那堆尸体。”
第一批下去十几个人，会由工作人员蒙眼带到指定地点，人走后五分钟才可以睁眼。
楚云天打布条的手在黑色的布条中显得更加白皙，齐传铮看着他沉静的侧颜，他在想，楚云天到底能打到什么程度？
拖着根本没好好养的身体，带着噩梦与不堪的回忆，却仍然在困境中保持最极致的清醒。
楚云嫣说，他能打，也不能打。
他能打是那些年被楚君泽虐待、被同学欺凌、被当成omgea说不定就被拐卖……所以他要会保护自己。
他不能打是他的体力和他的体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么他不受伤、要么他只要挨一下，八成概率他得进医院。
第二组他下了车，被带上了小车。
他试图记路，但是小车兜兜转转还原地转圈，他根本记不住方向。
摘下布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处商铺后面，小巷不足两尺，仅仅容他一人通过。
他们会有一个小时准备时间，一个小时后开启第一轮轰炸、同时敌手进城。
齐传铮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发只发十颗子弹，剩下的抢敌手的或在城里搜。
单线作战，除了自己，全是对手。
楚云天说他也不熟悉地图，但是如果想和他汇合，在城中心的位置找他，他会去。
齐传铮扶了下墙，确认够结实，跳了一下攀着爬上墙头。
这墙窄，他上去才发现自己蹲着还只能前半个脚掌蹲在上面。
齐传铮稳了一下身形，缓缓站了起来。
举目望去，整座古城错综复杂、巷道交错，简直是处处巷道战的好地方。
他确认了一下城中心的方向，发现那边地形更复杂了。
他准备穿过那些高矮横竖的楼到广场上。
虽然现在就暴露自己属实不是明智的选择。
在他借势跳向商铺房顶的时候，他听到了枪响。
“草。”齐传铮在屋顶上滚了一下，“谁他妈上来先杀队友。”
再留下去肯定会有人被吸引过来，他沿着屋顶找能下去的地方。
一个小时，找到藏身处，还有队友。
齐传铮低头看了一眼，商铺里还不错，有物资。
他猫着身子跳下去，推开了商铺的门。
不错，发现一包饼、三袋子弹，每袋十个、还有一壶净水。
齐传铮倒了一点点水在手上，要是红肿，这水肯定不能喝。
他自己都想笑，一个月，他现在已经谨慎成这样了。
点了物资，他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
“不是吧，”齐传铮环顾屋子，没地方躲，“我不至于这么天胡吧上来就被围堵。”
第一批有的人应该是已经汇合，齐传铮记着任务是活仨小时，用子弹用的很谨慎。
他迅速躲到窗下蹲下，看了一眼。
三个sa，没有楚云天。
齐传铮下手一点不犹豫，听见他们说“刚才就在这附近的，先拿他试试子弹”，说“他可能有物资，抢了”，他就知道这仨人不能留。
开局先淘汰俩sa，剩的那个人吓得哆哆嗦嗦：“我我我是被胁迫的……别杀我……”
都是一个班的，那俩人自然也认得齐传铮：“妈的，是你啊，我们以为楚云天呢下手这么快。”
“你们当鬼还是歇着去，”齐传铮没完全放松警惕，“我靠，不你们上来先打劫的。”
“当鬼。”其中一个人摘了弹药，“带着带着战友的意志，活下去。”
这倒是搞的齐传铮不好意思了。
他犹豫着缓缓上前，另一个人突然转到第三个人身后、把着手开了枪。
齐传铮躲得快还是被擦了一下。那个人笑了：“看见没，战友也不能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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