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最大的威胁,不用怕毁了楚云天,他才终于敢自请和离。
现在终于有人告诉他,他没有不该生的想法,而只是被血脉吸引……
如释重负。
风雪压我两三年,我笑风雪轻如棉。
齐传铮没有出声。他沉默的垂眼,安静的看着晏弦终跪在他面前又哭又笑。
只有晏弦终自己走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暴雨落在庭院中,噼里啪啦,遮盖了一屋惊心动魄的秘密。
它仿佛要洗去所有的不堪、非议与质疑,直到只剩本心那澄澈的清灵。
浸于深水,游于闷声。
跃于寂夜,阖然逝心。
齐传铮就听着雨声砸在木阶上、流入石池中、汇于低泞里。
没关系,一夜很短,晴日终长。
这些不愿意面对的、不愿意接受的、不愿意居住在心里的……
都会被排斥在寥寥数语之外,又荡涤于千言万语之中。
或是数语撼心,千言毁契。
没关系,都没关系。
那些无措的解释,彷徨的茫然,徜徉的哑谙,那些难言的隐去的有谓的该告别的该重逢的……
——都会无声于空茫的雨夜。
齐传铮抬眼,楚云天撑着伞,滴滴答答的站在屋门口。
他本该在门外就下了伞。
晏弦终被楚云天飞了针,或者是真的累了,总之他睡了过去。
楚云天沉静的面庞上看不出表情。
齐传铮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把他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晏弦终。
楚云天也没进屋,任凭冷意肆意的卷走屋内昏昏沉沉的窒息。
他比这暴雨更加霜寒。
最终,还是看齐传铮只穿了个单衣,被冻的哆嗦了一下,楚云天才下了他手中那把青墨白绢竹柄伞搁在门外,自己仍是那单手背着的姿势,缓缓走进屋中:
“不给我个解释么?”
我的好师兄和我的道侣拉了结界谈话,在床边。
齐传铮不知道他撑着伞在外面听了多久。
死契的结界如要打破,楚云天是要承担这挫骨扬灰万劫不复的。
但是它也只给一个半个时辰的谈话时间。
楚云天应该是时辰到了结界刚消便进来了。
他在雨中撑着伞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想自己见下雨怕齐传铮窗子未关赶上来却发现人背着自己拉了结界?
想齐传铮穿这么单薄与人聊那么近?
还是想,晏弦终怎么就那么巧,人一睡醒就恰好去找人了?
楚云天应该信任齐传铮,也应该信任晏弦终。
但是他们凑一起能聊什么?关于自己?
他最讨厌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安排。
楚云天就那样撑着伞背手站在雨中,任积水慢慢覆上鞋面。
天恒宗的校服是特制的防水,外面虽湿,内里却还是干燥。
冰冷干燥。
他决心等。等死契的时效过去。
他没等到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只等到了哀哭。
好一个齐传铮。
好一个晏弦终。
他又耐心的等人哭了一会,听得似是哭累了,才屏了足音,无比轻声的推开门……
——尔后飞出三柄银针。
晏弦终,你被害了两次,怎么还是对飞针不长记性。
“我不是对飞针不长记性,而是对你不长记性,也从不设防。”
齐传铮张了张口,他知道不能说。
楚云天看着无措的齐传铮,冷笑一声,捞起晏弦终:
“我先把他安顿回房间再来收拾你。”
楚云天倒也没下结界。
但是齐传铮不敢跑。
他今天是必须给楚云天一个说法。否则他们之间那点信任将岌岌可危。
时间在沉默中不知流转了多久。
楚云天似是把人弄回了房间还打水帮人擦了脸散了发去了外衣才给人盖上休息。
齐传铮恍然的坐在床边,等着那个凌迟般的审判。
终于,楚云天再度开门走进时,已是天色全黑。
他推开门的第一句话是:
“怎么不点灯?”
第二句话是:
“齐传铮,我们聊聊吧。”
有死契在,齐传铮自然不能告诉他晏弦终已经知道了他的血脉。
他只是说:
“晏弦终希望你闭关。他不想看见你灵力枯竭。他来问我如何能让你不去朝露阁解围战。”
“你当我傻。”楚云天冷笑,“死契的内容说不出口吧。”
齐传铮缄了声,他已经做好楚云天把他骂一顿的准备了。
今天楚云天就是气起来拿繁逾把自己片了,自己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齐传铮,”楚云天凑近人,呢喃声字字撞进齐传铮心中,“我不需要你自作主张。”
你以为我生气是觉得你与他有什么吗?
“我是讨厌你背着我做有关于我的决定。”
一切决定。
齐传铮抬眼,楚云天那张冰霜美人脸就近在咫尺的逼在他眼前。
鬼使神差的,他搂住了人脖子,闭上眼亲了上去。
他以为楚云天会避开然后大骂他犯浑再把他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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