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正刻。
楚云天背手立于祠堂中,看着满殿长明灯。
晏弦终走进来,温声细语:“师弟。”
楚云天转过身,笑了笑:“师兄。你也来敬香了?”
“嗯,”晏弦终拈了三炷香,跪在蒲团之上,“白日刚举行过冠礼,晚间便想着……”
“想我。”楚云天站的位置正好是蒲团之前。他屈起右腿倚在石盘圆桌前,左手食指与中指探在自己底裤口袋中,眸光低垂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师兄,“不然师兄怎得我来你也来?来抓我夜游,把我拎去领罚?”
晏弦终微微一笑,并不做声,而是郑重的拜完三拜,越过楚云天将香插入他身后石桌上的炉中。
他没有拨开楚云天,此时伸手,更像是借着插香将人抵在桌前抱。
楚云天偏头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师兄,晏弦终插完香才转回来:“大逆不道。”
“是啊,”楚云天站直了绕着崎岖不平的石桌一点点抚过那横看成岭侧成峰,“那师兄呢?”
“师弟,夜深了。”晏弦终没有接话,而是走到左侧柱子下的方桌边给人倒了杯茶,“喝了茶回去睡觉吧。我送你。”
楚云天慢慢走到人身后:“好香的茶。”
师兄,你怎么偏偏就给我倒茶呢?
“师弟,”晏弦终的手在微微发抖,语气却先软了,“好师弟,喝完回去休息吧。”
供桌摇晃,桌上的纸哗啦啦的掉到地上。
“你别喊。”晏弦终欺身蹭了蹭人肩膀,“你喊我们就上明镜台。”
“长老。”暗处的齐传铮和嵇揽琛走出来,“还有这位,谢姑娘。”
戒律长老再定睛一看,晏弦终居然是在帮楚云天的膝盖涂药。
他扫过这两位好徒弟,又看向齐传铮和嵇揽琛:“所以,发生了什么?”
“我倒是要问问谢姑娘,你如何对我师傅说的?”晏弦终直身,“你觉得你手里的东西,现在还能对我构成威胁吗?”
“这祠堂,”嵇揽琛微微一笑,“我们来时就对驻守弟子说要取本命灵石一用,已经屏退弟子只有我们几个,谢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谢林芸环顾四个人,楚云天抬手,劲风关上祠堂沉重的门:“放心吧。我们在祖宗面前磕过头问能不能借我们一用的。”
半个时辰之前。
“小齐,你确定真让他们去演?”嵇揽琛震惊的看着齐传铮。
“不然钓不出大鱼。”齐传铮撑头,“我同意了。”
“不是,就不能让我是上面那个吗?”楚云天抱臂。
“我大你一岁。”晏弦终看着人,“而且你比我瘦,还矮我一寸多。”
“你们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嵇揽琛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提的实在是太馊了。
但是不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没办法把谢林芸引出来。
谢林芸不会注意不到他的。
晏弦终走进来时,祠堂已经只剩楚云天了。
嵇揽琛看着都难以置信:“这俩人演技真是……
戒律长老一句话把他们思绪拉回来:“谁先给我个解释。”
“谢林芸。”晏弦终望向戒律长老身后的谢林芸,“我能先好奇一下你的项链吗?”
“什么项链?”谢林芸后退了几步,“天恒宗女修首饰不得多于五件,我哪带什么项链。”
“噢,”晏弦终点头,抬手定住人一步步走过去,“那,这是什么?”
他在人衣领上摸了一下,摸到一个竖着的凸起,下一秒,他毫不犹豫解开了人衣扣。
那赫然是一枚骨哨。
不属于天恒宗的骨哨。
“宗主呢?”戒律长老看到这个就知道涉及两宗之事已不是他能私自决断的了,要是如同谢林芸所说晏弦终和楚云天在门内行大逆不道之事,那还是家门的事可以关上门处理;但眼下很显然,已经不只是家门之事了。
“不作出一场大戏,又如何把你一直跟踪他的事引出来?”齐传铮站在那,满身肃杀,“怎么样,看见他们在祠堂,你是欣喜?焦急?还是……”
你将要任务失败的不安?
“怎么了?”知风推开门走进来,“这深更半夜的,好让人猝不及防。”
“宗主。”几个人躬身一礼。
知风扫过几人,又看了看谢林芸颈间的骨哨,言简意赅的开口:“两条路,第一,上明镜台聊;第二,开议事堂聊。”
我不想扰了列祖列宗清静。显得我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白日开议事堂吧。”楚云天给出建议,“这会我们先去明镜台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一遍。”
戒律长老点点头,一甩袖子,先走出了祠堂。
晏弦终跟着长老,身后嵇揽琛拿起刚才那壶茶。
知风瞥了眼乖巧的楚云天,没有多说话。
楚云天走在最后,脱力般长舒一口气:“这也太赌了。”
万一谢林芸不是那种人呢,万一谢林芸不跟在晏弦终身边呢?
“那也能引出茶有问题。”齐传铮低声,“还有,你最好白日忙。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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