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
楚云天回头,脱力的右手还在微微颤抖。
僧人白袍白帽,赤足趟过一地血水,在狂风暴雨中缓缓走到了楚云天面前。
“我见过你?”楚云天抬起头,却被雨水糊了眼睛。
“我救过你。”知风笑了笑,放下一个小金铃,“赎身钱。走吧,他活不活,没有养恩也有生恩,别造杀孽。”
知风教他的第一课,是不要随随便便跟陌生人走;
第二课,便是一命还一命,若还能再相见,再杀。
楚云天沉默的看着桌上已经不成人形的楚君泽,觉得他大抵是活不过雨夜了。
谁被砍的头骨尽碎四肢百骸,都进气少出气多。
知风抱过楚云天,为他拭去身上的血水。
他说:“对不起。五年前没有带走你。”
再然后,知风便牵走了楚云天。
无人知道知风是如何把楚云天养成如今这种正人君子的。
任何一个长老知道楚云天是这么进来的,都会拒绝他入门。
但楚云天洗净脸是真的好看。
加上他从外门起,用三年时间刻苦修习,凭自己一步一步深一脚浅一脚,站上了比试台,打到了知风面前。
他没有怨知风把他捡进来又把他扔在外门跟那么些大他好多的弟子抢一份安宁,打赢了就过安生日子打不赢就挨揍没饭吃,没人会可怜他。
第一年,他说他要考进内门,他要见那个横剑保护他的人。
春日他被捡进来,秋考他凭借九岁四阶令人哗然的修为考进内门。
很多人十岁灵脉才开始觉醒,而他却已身具修为。
知风以为他作弊,亲自下来才发现,他的修为是被封在血脉中的。
居然是血脉相授。
这是祝斐玉留给他的修为。
第二年,他说他要考上丙等,与师兄同窗。
他用一年的时间修习,但秋日,那个师兄升了乙等。
同年,楚云天申请跨级考试,以考核失败降戊等的赌注,赌自己考上乙等。
甲乙丙丁戊外门,他是以丁级弟子的身份直考的。
纵观知风即位二十余年,无人敢这样考。
谁不是一年一年一点一点慢慢修上去的。
但楚云天赌赢了。
那时候他还没有繁逾,只有考核的铁剑,很沉,搬来的弟子都要三个人抬。
楚云天却单手抡起铁剑,并且面对考核的教引长老,点到即止。
他不伤人,他只表现自己的实力。
第三年,他终于与那个师兄同窗听课。
同年,十年一度的四州大比开战,楚云天求上宗主殿借一个武器,知风说,他能降服灵弩,就借。
楚云天真的孤身一人去了阵中。
七日,他带着萎靡不振的灵弩出来:“请宗主净化。”
把戒律长老吓得以为自己看到了怪物:“宗主让你去降服,你能活到半个月他开阵门放你出来不就好了,他考的是你能不能在魔障中保持本心不堕魔,你你你……”
“宗主命我降服,不敢不从。”楚云天淡声捧上灵弩。
知风接过灵弩:“三日后来宗主殿见我。”
楚云天谢过宗主,转身出去了。
三日后,楚云天如约来到宗主殿。
知风却说,自己只说让他来,没说就借他。
楚云天只驳了人一句“人要言而有信”,便不驳斥了。
“你为何不争了?”知风见人沉默。
“我如约而来,是我言而有信;您不借,我只争您一次。再争,逾矩。”楚云天拱手,“天恒宗门规,不可顶撞长者。”
知风看着人微笑:“你小子门规记得还挺熟。”
随后,他把封好的灵弩掷给楚云天:“赐名吧。”
“我?赐名?”楚云天抬起头。
“先借你。等你能考上甲等弟子,进哪个长老座下,它归你。”知风抿了口茶。
楚云天接了弓:“我若是能考进您座下呢?”
“那说明,”知风笑了,“你我有缘。”
楚云天点点头:“谢宗主。”
“此物,你在阵中也见到了。”知风开始给他讲用法,“一体双生,可合可分。我暂时为你封印了本体,你会驾驭不住。给你保留你能驾驭的弓与剑的形态,够你用了。”
那天楚云天回到宿舍,晏弦终凑上来:“我天,你真借到了,我也要去求一个。”
“我看你跟戒律堂长老熟。”楚云天淡淡的,“你也去。”
“我那是被他罚多了。”晏弦终无语,“他当然记得我。”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考他门下。等我考进议事堂,他看不见我,他自然没理由罚我。
楚云天真佩服晏弦终这自我安慰的本事,起身拿衣服去洗澡:“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说要考戒律堂。现在不想了?”
“议事堂不好吗?”晏弦终追到浴间门口,“活少,事少,谁要天天晚上提着灯笼满山跑。”
“你一定要我每次洗澡你都凑门口和我说话吗。”楚云天沉默。
“那我不跟你说话我多无聊啊,”晏弦终就笑,“弓借我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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