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山那几个月,他眼看着百姓哀嚎、抓挠、痛苦……心底那对百姓的恻隐,似乎又死灰复燃。
但他谨记骨醉宫的任务,不让晋山的疫症太早结束。
且就算他不做,也有别人做。
他不睡觉也是因为不敢睡。闭上眼就是那些百姓感激的信任的又绝望的眼神。
阿瓶不知道哪些人是骨醉宫安排的,他只知道若他不做,其他人会让这些淳朴的山民似的更加凄苦。
本该一月就结束的晋山疫症,生生拖到了三四个月。不过他们不敢蔓延很久也不敢影响范围过大;皇帝要是请命给界主让查,他们做的事根本逃不过界主的查问,很容易就因此满盘皆输。
这几个月的经历,让他更加融入了“裴文风”的身份。白日他是沉默的、给山民义诊的医修;晚间他点灯研读骨醉宫给的资料。
他仿佛没有睡眠,也没有饮食。
按照月州给的资料,真正的裴文风当了逃兵,没死 现在退隐但不知所踪,故假扮成他不易被拆穿。
晋山的事结束后,宫主没有让他回去复命,而是派了人去寻他。
为了谈话方便,他们选了一处花楼。
掩上门,那清倌也是骨醉宫的人,几人直接开诚布公谈起下一个任务。
也就是,以裴文风的身份,接近知风。
然后,拿到天恒宗那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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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晋山疫症反复不绝是你干的?”林纾握紧了笔。原本的晋山,春日正是踏青的好去处;但一场疫症,让它从满园春色成了炼狱。
阿瓶沉默,他每说一段话都要歇上一会,感觉自己的脑子在慢慢变得一片空白。
“让你以身犯险那件事的秘密?”齐传铮问向楚云天。
楚云天点点头:“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师傅亲自处理的。昨日师兄说师傅在宗门就是解决这件事。”
既然已经解决,几人也不好多问。
晏弦终:我什么时候说了?什么秘密?我连什么秘密我都不知道。
但他也不傻,这时候拆穿楚云天,那是把天恒宗架上绝路。等回了宗门他再拆穿,自己家的事还得关上门解决。
能让月州都盯上的秘密,绝不是小事。
花楼……
确实是个安排人的好地方。
“月州那边为什么得到的是裴文风做了逃兵?”齐訾夜问道,“那场逐光之征我知道,巫界当时也参与了,不过我的了解都来自于古书。”
“我放出的信息。”一直没说话的知风开口,“我没有对外宣布裴文风陨身。”
“为什么那场战争成了被封禁的过去?”齐传铮忍不住好奇。
知风看了他一眼:“甚至逐光之征都是后改的名字。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答案。”
又是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缪衿年抬手:“都先别问了,让他说完。”
这样一会打断一下,太浪费时间了。
阿瓶看起来很累,强行通过幻境去得到真相,对他来说,损耗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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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瓶的下一个任务是进入拍卖会。
不知道他们怎么拿到的缪衿年的请柬。
骨醉宫说生辰宴第一日晚上会有暴乱,让他趁机混进去。
并且告诉他第三日会走水,让他再趁机脱身。
地图、线路、与何人交接……一应俱全。
但是关于第三日的走水,却没有给出任何信息。
龙宫走水,阿瓶觉得奇怪,因为缪衿年仅需撤去结界让江水进来,火就灭了。
但他没有质疑任务,而是恭敬低头:“好。”
谈完话,几人各自起身离开。
那对接之人很是谨慎,从进门到穿过院子再到进房间,他换了七八个面容。
都是周围百姓的模样。
清倌则衣衫半褪不堪直视的伸着腿倚在榻上,二人刚走又笑嘻嘻的神色如常的起身接客。
“裴文风”穿过大街小巷,走过繁华喧闹的晋城,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
第二日,他回到晋山,取了光团。
此后几日他便是如普通居民一般,白日做些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易容一张普通的脸对他来说太轻松了。
再之后,便是缪衿年的生辰宴了。
第一日确实查问很严。
他远远看了便知道有请柬也不一定能混进去。
骨醉宫给他请柬不是让他拿着进门,而是混进去了被查验的时候拿出来以假乱真。
在乱动中,他如愿以偿装成小厮,混进了行宫。
尔后就是第二天的拍卖会。
午宴时他还特意大摇大摆去了,骨醉宫已告知他可以坐在何处。
他观察了一下往来的宾客,按照计划,中午他将先在午宴后拦下缪衿年。
可惜缪衿年中午没去。是江谕舟主持的宴会。
他情报得到的那个天恒宗的弟子也没去。
那么只能实行第二步,上拍卖会。
无论谁出价,只要那个情报中天恒宗的弟子出价,他就可以顺势把镰刀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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