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战双腿一夹马腹,挺/身又冲上去,砍向禄禄烀的马。
禄禄烀察觉他的心思,提刀格挡。
趁吴战调整姿势的同时,禄禄烀猛地拽紧缰绳,飞身劈砍。
吴战及时躲过,马头高高仰起。
两人一时间难分优劣,目光俱是狠戾无比。
禄禄烀与吴战再次挺马飞身,马头刀与鬼头刀再次交锋。
血染大漠。
……
清辉皎洁,西北大漠的夜寒凉无比。
吴战踩在浸满鲜血的沙子上,抱胸而立,看着河对岸死伤六成并鬼哭狼嚎的突狄联军,眼神复杂。其实汉军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也是死伤过半。
双方俱是损失惨重,此番战斗可谓是两败俱伤。
禄禄烀在鸣金收兵的前一刻砍伤了吴战的侧腰,吴战在负伤后瞬间砍进了禄禄烀的肩胛。
虽然不知道禄禄烀现在怎么样,但吴战确定,那家伙肯定好不到哪去,毕竟他那一下使出了十成十的力。
吴战试图寻找禄禄烀的身影,可这家伙一负伤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篝火噼啪炸响,寒风吹过铁甲,吴战竟罕见地觉得疼。
他征战沙场二十余载,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除了前几次没经验,之后便再也没觉得疼过。莫说砍伤侧腰,就是差点被砍断脖子也有过。那时他三十岁,刚过而立之年。
真他妈疼啊,吴战心想。差点被砍断脖子那次他一声不吭,没感觉有多疼,回到帅帐第一时间也是检查伤亡粮草,待到处理完了才匆匆上药,竟然还痊愈了。回京之后,副将说跟皇帝说,当时大将军脸色苍白,臣等都要担心死了,大将军却浑然不觉。
他的伤口早已经止血包扎,不会疼了。可吴战始终觉得由内而外的疼,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疼。
往昔的嬉戏打闹、同吃同住,终究在重逢的那一刻化作过眼烟云,过去种种终究只能成追忆,再不能回头。
他们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站在了对方的对立面,再不能向以前那样坦诚相待。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吴战刚准备将这首诗念出来,眼角待发的泪却快了一步。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他摇摇头,拭干眼泪,转身没入无尽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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