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山雨欲来风满楼。” —— 许浑 《咸阳城东楼》
精纯的孔雀胆交付剪秋后,李婉晴非但未能感到丝毫轻松,心头那根弦反而绷得更紧。她知道,毒药离手的那一刻,计划便已脱离了她的完全掌控,如同离弦之箭,能否命中靶心,亦或是中途折戟、甚至反噬自身,皆成了未知之数。
紫禁城上空的天色,也随之变得阴沉起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琉璃瓦,闷热无风,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处处透着一股暴雨将至前的压抑。宫道上来往的宫女太监们,脚步似乎都比往日更匆忙几分,眼神交汇间带着难以言说的谨慎与窥探。一种无声的紧张,如同无形的水银,悄然渗透到红墙黄瓦的每一个角落。
【系统提示:后宫氛围转变,【紧张度】提升至70%(人心浮动,暗流涌动)。】 【校长评语(环境变化):看,暴风雨前的宁静!空气里都是阴谋的味道!你的【鸠饮】计划就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涟漪正在扩散!权谋98的你应该能闻到,对吧?】
华妃虽被禁足于翊坤宫,非诏不得出,但年家经营多年的势力岂会因一道旨意便顷刻瓦解?总有那些忠于旧主、或与年羹尧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奴才,想方设法地打探消息,或是向御前递话求情,言语间不免提及年大将军昔日功勋,试图以此触动天颜。这些动作细微却持续不断,如同暗夜里的萤火,虽不耀眼,却无法完全忽视。
与此同时,景仁宫那边的动作也未停歇。皇后岂会容许年氏势力有死灰复燃之机?她无需亲自出手,只需在皇帝因朝政烦忧或对年家残存疑虑时,看似无意地叹息一句“华妃妹妹性子刚烈,此番禁足,不知能否静思己过,只怕心中郁结,伤了凤体”,或是“年家旧部如此奔走,倒显得皇上刻薄了功臣之后”,便轻易在皇帝本就阴郁的心绪上再添一层烦躁与猜忌。
【系统提示:察觉后宫势力暗涌。皇后势力【推波助澜】,皇帝对华妃及年家【恶感度】+5。】 【校长评语(隔岸观火):瞧,你的合伙人开始煽风点火了!优秀的团队协作(?)!皇帝的好感度就像股票,现在正在对年家做空!保持关注!】
这日午后,李婉晴从寿康宫为太后请脉归来——依旧是那套“施针缓解”,太后的健康值在无人察觉间又滑落一点——却在御花园僻静处的藕香榭附近,遇见了正独自凭栏望着残荷的甄嬛。
甄嬛面色微显苍白,眉宇间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见是李婉晴,她勉强笑了笑:“婉晴姐姐刚从太后处回来?”
“是,莞贵人。”李婉晴敛衽为礼,目光快速扫过甄嬛,察觉她情绪不佳。
“太后凤体可安?”甄嬛问道,语气中带着真切的关怀,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如今后宫局势微妙,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意味着变数。
“娘娘仍是旧疾,需静静调养。”李婉晴答得滴水不漏,旋即转而问道:“贵人似乎心绪不宁?”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那池败叶,低声道:“也不知怎的,近日总觉得这宫里……闷得让人心慌。华妃娘娘骤然被禁足,外面年家那些人又……我总觉得,似有暗流涌动,怕不是太平征兆。”她顿了顿,看向李婉晴,眼中带着清晰的担忧,“姐姐常在宫中行走,又得太后、皇后娘娘看重,千万要当心些,莫要卷进什么是非里去。”
【系统提示:甄嬛好感度(信任)触发【关切提醒】。】 【校长评语(盟友的直觉):看,你的‘投资’开始有回报了!甄嬛的敏感超乎预期,她已嗅到危险!这份提醒真诚且珍贵!当然,她绝对想不到你正是那‘暗流’的制造者之一!】
李婉晴心中微凛,甄嬛的敏锐超乎她预料。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与一丝忧虑:“多谢贵人提点。宫中风云变幻,确非我等奴婢所能窥测,唯有谨守本分,小心行事罢了。”她这话半真半假,既是回应甄嬛的关心,也是对自己处境的警醒。
然而,真正的变量,却在下一刻悄然出现。
安陵容带着宫女,从不远处的假山后袅袅转出,像是偶然经过。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碧色绣莲瓣的旗装,越发显得身姿纤弱,我见犹怜。见到二人,她脸上立刻堆起柔顺温婉的笑意,上前见礼。
“莞姐姐,李掌药。”她声音轻柔,“真是巧了,方才远远看见像是二位,果然没看错。”
李婉晴与甄嬛皆回礼。安陵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落在李婉晴身上,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才轻声道:“李掌药脸色似乎有些疲倦?可是近日太过辛劳?既要伺候太后娘娘凤体,如今宫中事多,怕是皇后娘娘那边也少不得要李掌药分忧吧?”
她的话语体贴关切,那双看似清澈的眸子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随即,她又转向甄嬛,语气愈发担忧:“说来真是令人心忧,华妃娘娘在翊坤宫不知如何了?听闻她近日胃口不佳,夜不能寐……还有太后娘娘,凤体违和已久,真是让人揪心。李掌药医术高明,不知二位娘娘的病势……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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