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江龇牙挠头,黄煜达把脚往鞋里塞。
塞了几下,没有塞进去,索性也不穿了,直接拿在了手里。
黄元江见状,挠着头悄悄把屁股挪到另一个石凳上面,离老爷子远了一些。
“林安平刚成为汉安侯才多久?”黄煜达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国公可以提,但现在不能封。”
也不知黄元江听懂了没,听完就在那点头。
懂不懂不重要,为了不挨鞋底,首先态度要端正。
“你认为封四个伯爵,都是寅字营众是好事?”黄煜达斜了儿子一眼,“就不琢磨一下这其中意思?”
黄元江一脸茫然在那摇头...
“其一,即使赵莽等人军功不少,但这次寅字营受封就是过重,其二,抛开常家父子不谈,徐世虎功劳不比他们小吧?这次皇上提都未提...”
黄元江嘴巴张了张,想起老爷子不让他开口,又急忙把嘴巴闭上。
“爹先跟你说说这其一中的意思,表面是皇上格外照顾寅字营众,实则是...”
黄煜达四下瞥了一眼,将嗓门压低了一些。
“实则是要让寅字营这些人,与你黄元江以及林安平,要慢慢拉开一些距离。”
“这皇恩是皇上给的,懂吗?”黄煜达依旧捋着胡须,“当然,许也有皇上对林安平特别照顾之意,这样也是为了堵住一些人的口。”
黄元江坐在那直挠头,显然被老爷子给绕糊涂了。
“这其二的意思,是皇上忘了徐世虎吗?自然不是,皇上不提徐世虎,不赏徐世虎,应该有两层意思...”
黄煜达又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层是试探,试探徐世虎,亦或是徐奎对此的反应,第二层意思,那就是告诉徐家,皇上在等,等他们交出兵权。”
“那到底是哪层意思?”黄元江实在憋不住了,“爹,您这左个意思,右个意思,到底是啥意思?儿子一点没明白您的意思。”
“你...”黄煜达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拿着布鞋的手指着黄元江点了点,“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那您老就别雕了,直接劈了当柴火,这绕的儿子头疼,”黄元江拍着屁股站起来,“爹,您都辞官了,少操心这些事,踏实等着抱孙子得了...”
“你作甚?!”
“去娘那,”黄元江抬腿就走,“咱媳妇跟娘唠一下去了,儿子担心娘把对付您的本事,全都交给她了。”
“你个混账玩意...!”
黄煜达手中布鞋飞了出去,可惜没有砸到。
黄元江一出院门,脸上嬉笑之色便消失不见,走在那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黄煜达一蹦一蹦向前,弯腰将地上布鞋套到了脚上。
然后双手背在身后,晃悠着也出了院门。
想到儿子方才说等着抱孙子,一脸老褶子都笑到了一起。
...
这边,林安平几人也回到了侯府之中。
魏季见到耗子菜鸡二人也是高兴,在那直言他们有嘴福。
“季哥,”耗子靠在灶房门框上,“听飞哥说你封伯了,俺以后是不是要改口?见你还要行礼?”
“一边去,”魏季笑着瞪了他一眼,手里锅铲却是没停,“甭管啥,俺都是你们季哥。”
“那敢情好,”菜鸡坐在灶洞前,塞了两根柴,“省得俺们见你还要下跪磕头。”
“该磕还是要磕的,”耗子脸色认真一些,“至少季哥在侯府不用,对了季哥,爷跟俺说过了,明个便带你去看新宅子。”
魏季手上动作一顿,神色有些落寞。
晚饭很丰盛,林安平吩咐大家尽情吃,敞开了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魏季几人又开始忙着洗涮,一切都如平日里一样。
林安平坐在正厅之中,方玲儿提着泡好的热茶走进来。
欠身行礼后,为林安平斟了茶水,放下茶壶便转身。
“方姑娘..”
林安平抬眉开口,叫住正要往外走的方玲儿。
“公子、”方玲儿原地转身,“可有什么吩咐?”
“坐吧,”林安平指了指下首空位,“有些话,想与你说说...”
“谢公子,”方玲儿依言坐下。
坐的有些拘谨,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轻轻缠着手指。
“方姑娘,魏季要搬出侯府,你该知道了吧?”
方玲儿轻轻点头,声音极小,“嗯、”
“你可有什么想法?”
“公子?”方玲儿头微微抬起一些,望了林安平一眼,又急忙收回目光,依旧声若蚊蝇,“奴婢不知公子意思...”
林安平端起一旁茶杯,放在嘴边轻吹两下,浅抿一口后,望了方玲儿一眼。
“本侯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既然你不便说,那本侯唐突问你,你对魏季感觉如何?”
“啊?”方玲儿小嘴微张,脸上瞬间浮上红云,“公子,奴婢...”
林安平见她模样,便没再深问。
关键他自己对男女这种事也不太懂,反正感觉方玲儿应该对魏季是有意思的。
“方姑娘,不是本候不留你在侯府,”林安平端着茶杯,神色认真开口,“本候想着魏季一个人搬出去,也没个人照应...”
“公子,奴婢愿意跟魏大哥一道...”
林安平点了点头,“嗯,如此便好,你得空收拾一下吧。”
“是,”方玲儿从椅子上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公子,若是将来七公主到了侯府,缺少丫鬟的话,奴婢随时可以回来...”
说罢,不待林安平有所反应,便欠身一礼后,快步走出了正厅。
听到她的话,林安平坐在那有些错愕。
林安平独自坐在正厅,喝了一杯茶水,正欲放下起身,见段九河走了进来,便又坐了回去。
“段伯,还没歇下?”
“没,”段九河走到近前,身上酒味还在,“公子,老夫来问一下,最近可有焉老头消息?”
“焉神医?”林安平示意段九河坐下后,摇了摇头,“倒没有消息传来。”
“也不知焉神医身在何处,即使想去个书信,也不知该送到哪里。”
林安平说的是实话,他真不知焉神医如今在哪。
段九河坐下后,微眯着双眼,拽着下巴胡须,“这个焉老头,难不成还没找到人?”
“找人?找谁?段伯是指晋..余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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