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指令如同深海暗流,无声无息地渗透进磐石居。
雨泽正跪坐在杰尼龟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湿润的软布擦拭它光滑冰凉的深蓝甲壳。小家伙舒服地眯起宝石般的眼睛,发出细微的“杰尼”声,甲壳边缘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带来一丝清凉。
渊(漆黑呆呆兽)庞大的身躯如同亘古的礁石,混沌力场温和地笼罩着这片小小的空间。角落的黑暗中,沧溟(幽蓝可达鸭)那双恐惧的小眼睛透过力场边缘,紧紧盯着杰尼龟的一举一动,喉咙里偶尔发出一声困惑又带着一丝渴望的“嘎呜?”
突然,房间内温和的晶壁光芒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频率微不可查,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这片脆弱的宁静。
雨泽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被更高位格存在的意志锁定的冰冷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异质精神力在感知到这股威压的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骤然沸腾!剧烈的头痛毫无征兆地炸开,眼前金星乱冒,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哼出声。
杰尼龟立刻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它疑惑又担忧地抬起头,伸出小爪子扒拉雨泽的手背。
沧溟(幽蓝可达鸭)更是猛地缩回黑暗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恐惧的呜咽。渊(漆黑呆呆兽)的巨瞳微微转动,混沌的漩涡似乎凝滞了一瞬,粘稠的黑暗力场无声地加强了数分,将外界那股无形的压力隔绝在外。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没有敲门,只有一道毫无情绪起伏、如同机械合成般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冰冷地响起:
“雨泽少爷,家主召见。即刻前往议事厅。”
声音落下,脚步声并未离去,如同冰冷的石像般守候在门外。
雨泽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剧烈的头痛,努力平复翻涌的精神力。该来的,终究来了。
雨泽低头,对上杰尼龟写满担忧的纯净眼眸。小家伙不安地用冰凉的小脑袋蹭着他的手心,甲壳上的水珠沁润着皮肤,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抚慰。雨泽的眼神复杂地闪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片深潭般的沉静。他用指腹轻轻拂过小家伙光滑的甲壳边缘,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
“等我回来。”雨泽用只有自己和小龟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声音沙哑。
没有再看角落里那片因恐惧而波动的黑暗,也没有试图与渊(漆黑呆呆兽)那混沌的意志沟通。
雨泽直起身,挺直了因精神反噬和沉重压力而微微颤抖的脊背。
雨泽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斥着混沌、恐惧与新生的房间,仿佛要将这深渊之畔的孤岛牢牢记在心里。
然后,雨泽转身,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两名身着深蓝色哑光制服、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毫无表情的守卫。
他们身形高大,眼神空洞冰冷,身上散发着铁血与纪律的冰冷气息,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深海玄铁雕像。正是家族“深礁守卫”序列的核心成员-磐石之影。
“少爷,请。”磐石之影微微侧身,声音平板无波,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标准得如同量尺刻出,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雨泽沉默地点点头,迈步走了出去。沉重的合金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杰尼龟最后一声担忧的呼唤,也隔绝了渊那粘稠的守护力场和沧溟恐惧的呜咽。
冰冷的合金通道如同巨兽的食道,幽蓝的晶壁光带散发着恒定却毫无温度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深海矿脉特有的金属腥气和被岁月沉淀的古老威压。每一步落下,脚步声都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敲击着心脏。
守卫如同两道沉默的影子,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座移动的冰冷囚笼。雨泽能清晰地感觉到,几股极其微弱、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探测能量。
来自影梭索罗亚克、坚垒龟足巨铠、渊视远程监控始终锁定着他,如同冰冷的视线扫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精神波动。
通道似乎永无止境,向下盘旋。空气越来越沉重,仿佛置身于万米海沟,无形的压力挤压着胸腔,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异质精神力在这纯粹而古老的威压场域中躁动不安,如同困兽般左冲右突,带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和眩晕感。
雨泽紧咬着牙关,脸色愈发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依旧强迫自己迈着稳定的步伐,眼神沉静地望着前方那片深邃的幽蓝。
终于,通道尽头,一扇门矗立眼前。
这扇门通体由深海沉铁铸造,呈现出一种吞噬光线的哑黑。
门扉上蚀刻着雨家古老而繁复的水波纹家徽,线条流畅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历史感与冰冷的权力象征。
家徽的中心,并非通常的漩涡,而是一只微微睁开的、竖立的巨瞳浮雕,瞳孔深处镶嵌着一颗幽蓝色的宝石,如同深渊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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