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刚驶离西域戈壁的边缘,林辰突然感到左腕传来钻心的痒——不是皮肤的瘙痒,是深入骨血的灼痒,他猛地撸起袖口,瞳孔瞬间收缩:原本只在掌心的龙形印记,竟顺着小臂向上蔓延,淡金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每延伸一寸,皮肤就泛起层透明的薄光,光下能清晰看到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鲜红血液,而是掺着金光的淡红,手腕处的印记边缘,甚至浮现出细小的龙鳞状纹路,鳞尖泛着刺目的银红,与守护阵核心激活时的光色同源。
“林队,你咋了?”赵烈从副驾回头,正好瞥见林辰小臂的印记,刚到嘴边的水差点喷出来,“这印记……咋跑这么快?昨天在古城还只在手心呢!”他伸手想碰,却被道无形的金光弹开,指尖传来针扎似的刺痛,“还有这光——邪乎得很,比卫石的逆鳞炎煞还烫!”
苏清月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铜镜,镜面刚对准林辰的小臂,就“嗡”地裂开细纹,镜中倒映出的印记比实际更清晰:蔓延的纹路里藏着无数细小的金色沙漏,沙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每流空一个,印记就向上延伸半寸,而林辰的鬓角,竟在镜光中泛起一缕极淡的白霜,像被晨露打湿的棉线,转瞬又隐入黑发——那是阳寿消耗的视觉残影,只有灵媒类的器物才能捕捉到。
“是‘血脉燃阳术’的后遗症!”苏清月的声音发颤,她翻出《冥府阴兵考》的补遗卷,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与林辰相似的印记,旁边的铭文被泪水洇得发皱,“你激活守护阵核心时,为了强行催动血脉能量,无意识动用了皇室禁术——‘燃阳护脉’,用自身阳寿为引,放大血脉与地脉的共鸣,这印记就是燃阳术的‘契约印’,阳寿消耗得越快,它蔓延得就越狠,等印记爬到心口,你的阳寿就……”
林辰突然按住胸口,掌心的印记猛地发烫,他能清晰感受到生命力正顺着纹路流逝——不是剧烈的疼痛,是温水煮青蛙般的虚弱,眼前的戈壁风景突然晃了晃,玄铁长戟在车后座发出“当啷”的轻响,李崇的残魂从戟身透出半道虚影,脸色比之前苍白了许多,“林辰……你的阳寿在滋养印记!长戟里的魂核都能感受到——这不是诅咒,是守护阵的‘反馈’,它把净化红雾的负荷,全压到你身上了!”
卫石的龙吟突然从车后传来,它猛地加速追上越野车,龙角的金光对准林辰的小臂,逆鳞炎煞刚触到印记,就被瞬间吸收,林辰的印记突然暴涨半尺,直接爬到肘弯,鬓角的白霜这次没能隐去,像撒了把碎盐,在阳光下格外扎眼。卫石的兽瞳里泛起血丝,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咽,秦烈的残魂从它体内透出虚影,身披的龙甲竟有多处透明,“是守护阵的‘同契法则’!你是激活核心的血脉引,它就把你当成了‘地脉容器’,红雾净化得越快,你要承担的负荷就越重——这印记是容器的‘刻度线’,阳寿就是填充容器的能量!”
林辰突然笑了,他撸下手腕的平安扣——那是爷爷临终前留给他的,里面封着半缕守脉人的残魂,刚触到印记就发出“嗡”的爆响,平安扣瞬间化为金光融入纹路,印记的蔓延速度暂时停住,鬓角的白霜也淡了几分,“怕什么?红雾净化了这么多,安全区的老人孩子能睡安稳觉,这点阳寿算啥?”他摸了摸玄铁长戟,李崇的残魂突然钻进他的小臂,印记的金光竟黯淡了几分,“李校尉,你干啥?”
“我是镇西军的兵,哪能看着主帅独扛风险?”李崇的声音从印记里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阴兵魂核能分担阳寿消耗,虽然不多,但能帮你拖点时间!秦砚和秦烈也能来——我们三个的残魂加起来,至少能让印记爬得慢些!”玄铁长戟的“卫疆”“守文”铭文同时亮起,秦砚和秦烈的残魂相继透出,三人的虚影在林辰小臂上组成半道战阵,印记的蔓延果然停住了,金色沙漏的流逝速度也慢了许多。
王奶奶的通讯器突然响起,电流杂音里混着陈教授的急呼:“林辰!我在博物馆的残卷里找到了破解之法!‘燃阳印’的核心是‘阳寿转化’,只要找到‘阳寿晶’,就能把消耗的阳寿补回来!这晶体是开元守脉人用自身阳寿凝结的,当年秦烈将军留了一块在龙纹甲片的夹层里,现在应该还在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室!”
越野车刚拐进安全区的岔路,林辰突然感到印记猛地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车窗外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原本消散的红雾竟在修复室方向凝聚成道黑红色的漩涡,漩涡里伸出无数半透明的触手,触手上挂着细小的金色沙漏——是专门吞噬阳寿的“寿煞”,显然是被印记的燃阳气息吸引来的。
“是寿煞!”苏清月抓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玄铁粉末瞬间亮起,“这东西靠吸食阳寿为生,燃阳印对它们来说就是顶级诱饵!它们的触手能直接勾走人的阳寿,被缠上的人会瞬间衰老!”她刚推开车门,就看见修复室的玻璃被触手撞得粉碎,陈教授抱着个锦盒躲在文物架后,锦盒上的龙纹与林辰的印记完全吻合——里面装着龙纹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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