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沪市,本该是油条下锅的滋滋声、公交靠站的报站声、学生背书包的拉链声织成的晨曲,却被一声突兀的轰鸣劈得粉碎 —— 不是工地的打桩机,是城西圣心教堂的丧钟,那口沉寂了三十年的青铜钟,竟在无人拉动的情况下,自己响了。
钟声不似往日的清脆,裹着一层粘稠的阴气,像泡在忘川河底泡胀的棉絮,砸在耳膜上发闷。沈砚刚在安全区的行军床上坐起身,饕餮印记就猛地发烫,掌心的触感像按在烧红的铁块上 —— 不是之前诡影的焦臭味,是更厚重的、带着铁锈味的阴寒,顺着窗缝钻进来,缠在他昨晚刚换的棉布袖口上,留下一道淡黑色的印子。
“沈先生!你听!” 帐篷外传来温知夏的声音,她的运动鞋踩过积水的声音格外急促,手里还攥着个热腾腾的肉包 —— 是给那个送画小女孩带的早餐,此刻包子的热气里,竟飘着几缕淡黑色的雾丝,“这钟声不对!我刚才给隔离区的老人量血压,他们的脉搏突然变快,说听到钟响就心慌,像有东西在抓心脏!”
沈砚抓起紫檀木盒冲出去,安全区的广场上已经乱了套。几个刚起床的志愿者蹲在地上干呕,手里的搪瓷碗摔在地上,粥洒了一地,黑色的雾丝在粥里打着旋;那个受伤的小女孩抱着布娃娃缩在帐篷角落,脸白得像纸,布娃娃的头发上,竟沾着和钟声气息一样的阴寒,轻轻一碰,娃娃的布料就泛出灰斑。
“赵烈!拿我的陌刀来!” 沈砚的声音穿透混乱,饕餮印记的金光在掌心亮起,扫过广场上的雾丝,那些雾丝瞬间像被烫到的虫子,蜷缩成球,落在地上化作黑灰,“林辰呢?让他用魂石检测仪看看,钟声的阴气来源在哪!”
“林先生在控制室!” 赵烈扛着陌刀跑过来,陶土甲上的金光比平时亮了几分,显然也被钟声的阴气刺激到了,“他刚才说,检测仪的数值快爆了,阴气源头就在圣心教堂,而且还在增强,像…… 像有人在给钟声喂阴气!”
沈砚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不是自然响的,是有人操控?是阎罗王的新手段,还是冥府旧部的动作?他刚要迈步,就被温知夏拉住手腕,她的指尖带着刚给孩子换药的药膏味,却凉得像冰:“我跟你去。刚才那个老人说,圣心教堂的钟是民国时建的,当年神父用它镇压过‘东西’,现在突然响,说不定是镇压的东西跑出来了。”
沈砚点头,没再多说 —— 他知道温知夏的脾气,越是危险的地方,她越要跟着,不是添乱,是能用医疗知识帮上忙,就像上次在地铁口,她用钢笔的蓝光帮他锁定诡影位置一样。
三人朝着圣心教堂出发。路上的景象比安全区更吓人。沿街的商铺卷闸门紧闭,却能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一辆废弃的共享单车倒在路边,车座上缠着黑色的雾丝,车把上的铃铛自己响着,声音和教堂的丧钟一样闷;远处的居民楼里,有人探出头往下看,眼神呆滞,嘴角淌着白沫,像被钟声控制了。
“沈先生!你看那边!” 温知夏突然指向左边的小巷,巷口的垃圾桶旁,一个穿校服的男孩正对着墙根发呆,手里的书包掉在地上,拉链敞开,里面的课本上,黑色的雾丝正顺着页码往上爬,课本的字迹慢慢变淡,像被水洇了一样。
沈砚快步走过去,指尖的金光落在男孩头上。男孩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看到沈砚手里的陌刀,突然哭了:“叔叔!我刚才听到钟响,就控制不住自己往教堂走,脑子里有个声音说,去教堂‘还债’,还什么债啊……”
“还债?” 沈砚皱眉,饕餮印记的金光再次扫过男孩的书包,课本上的雾丝彻底消散,却在最后一页留下一行模糊的字:“冥府债契,钟响即催”。是阎罗王的债契!他上次用分期付款的短信设套,这次又用钟声催债?
“快带他回安全区!” 沈砚把男孩交给赶来的志愿者,转身朝着教堂跑,“钟声每响一次,就会有更多人被控制,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操控的人!”
圣心教堂的轮廓越来越近。教堂的尖顶蒙着一层灰,彩色玻璃窗碎了好几块,里面的壁画隐约能看见,却被黑色的雾丝缠满,原本画着天使的地方,竟慢慢浮现出个穿盔甲的影子 —— 肩甲缺了一块,和地铁口看到的旧部残甲一模一样。
“是旧部的印记!” 赵烈的陌刀出鞘,刀身的金光映在教堂的大门上,“这钟声是旧部的东西!当年神父镇压的,说不定就是旧部的残魂!”
沈砚推了推教堂的大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惨叫,像要散架。门刚开一条缝,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阴气就涌出来,带着钟声的闷响,撞得他胸口发疼。教堂里面,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却照不透弥漫的雾丝,那些雾丝在教堂中央聚成个模糊的影子,正对着悬挂的青铜钟伸手,每伸一次,钟就轰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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