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一听是这事,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他立刻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多说。
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他现在只是一个六级办事员,这种涉及全厂利益分配和部门博弈的大事,根本不是他能掺和的。
出主意?
那更是取死之道。
说对了,功劳是领导运筹帷幄,你不过是恰逢其会,提了句废话。
说错了,黑锅就是你来背,落一个“脱离群众,好高骛远”的帽子,这辈子都别想再往上爬。
所以,他选择沉默。
他脸上立刻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往后退了半步,微微躬着身子。
“哎哟,李厂长,您看我就是个跑腿的,您叫我去弄弄东西还成。
这事儿……是我多嘴了,我该打!”
林卫东连忙摆手,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厂里的大政方针,那都是您和厂党委高瞻远瞩,我一个办事员,哪看得懂那么深奥的问题。”
李怀德看着林卫东这副滑不留手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小子,比猴儿都精。
他要的就是这种人。
要是林卫东一听自己抱怨,就头脑发热,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他反而要看轻几分。
而林卫东这种,懂进退,知分寸,心里有数,才是能办大事的料。
“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
李怀德笑骂了一句,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他把身子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不是让你给我定什么大政方针。”
他看着林卫东,眼神里带着一丝考量,
“我就是想听听,你这个整天在外面跑,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人,有没有什么……野路子,或者说是,不一样的看法?”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他不是要听官面上的汇报,也不是要听那些陈词滥调,他要听的是能解决问题的“黑招”、“损招”。
林卫东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李怀德这是铁了心要从自己这儿掏东西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得说点有分量的,既能显出自己的价值,又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他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像是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厂长,要不……我给您打个比方?”
“说。”
李怀德言简意赅。
“就说我之前认识的那些人吧,”
林卫东开始了他精心编织的故事,
“他们也分地盘,也讲规矩。
比如东城的想去西城的地面上倒腾东西,那不行,去了就得挨揍。”
“可有时候,东城有西城没有的紧俏货,西城有东城急需的玩意儿,怎么办呢?
他们也不兴给钱,那玩意儿没用,人家认的是实打实的东西。”
“后来啊,他们就想了个法子。”
林卫东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李怀德的反应。
李怀德的兴趣已经被完全勾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什么法子?”
“以物易物。”
林卫东缓缓吐出四个字,
“东城的头儿,给西城的头儿递个话,说我这儿有批的确良的布头,你那儿不是有门路弄处理的自行车零件吗?
咱俩换换。
西城的头儿一盘算,这买卖划得来,就答应了。”
“一来二去,这就成了规矩。
想来我这儿办事,行,别空着手来。
你带点你们那的‘土特产’,我呢,就用我们这儿的‘规矩’招待你。
大家面子上都好看,里子也都有了,谁也不吃亏。”
林卫东说完,就闭上了嘴,又恢复了那副恭敬的模样,垂手站在一旁。
他没有直接说轧钢厂的事,而是用黑市举例。
但这番话里的意思,李怀德一听就懂。
兄弟单位来蹭饭?
可以!
热烈欢迎!
但你们不能白吃啊。
我们轧钢厂是钢材、是机器零件,你们纺织厂总有点布料吧?
你们食品厂总有点罐头饼干吧?
你们机床厂总有点我们能用得上的工具刀头吧?
别谈钱,谈钱伤感情,也违反纪律。
咱们就搞“内部协作”,“资源互换”。
你带点东西来,我给你开“招待券”,让你在咱们最好的小灶上吃顿好的。
你不带东西来,对不起,大食堂在那边,馒头咸菜管够。
这么一来,不但能刹住这股歪风邪气,还能给厂里,尤其是给他李怀德主管的后勤部门,额外创收一大笔计划外的物资!
这些物资,用处可就太大了!
可以用来当福利发给下面的亲信,笼络人心!
可以用来打点更上面的关系,铺平道路!
甚至可以……成为他李怀德自己的,谁也查不了,谁也动不了的“小金库”!
李怀德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看着林卫东。
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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