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的手指在画框上轻轻划着,指甲盖蹭过帆布的纹理,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的眉头皱着,有点为难,又有点不甘心。
“能不能……再留久一点?”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有恳求,还有点慌。“我怕三天凑不够。我不想找我丈夫要,他要是知道我又买画,肯定又要骂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放在口袋里,震动的触感很明显,带着点突兀的急促。我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张图片——歪扭的几何图案,边角有个细微的划痕,和阿坤群聊头像的标识一模一样。
我的指尖瞬间凉了,攥紧手机,屏幕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阿坤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是在跟踪我,还是想干什么?当年分赃不均闹掰时,他说过“总有一天要让你付出代价”,难道现在就要动手了?
“许顾问?”赵琳的声音把我拉回神,她的眼神里带着疑惑,“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立刻挤出微笑,把手机揣回口袋,手腕的伤疤又露了出来。我抬手揉了揉眉心,故意装出疲惫的样子。“没事,可能是昨晚整理资料太晚,有点累。”我看向她,语气放得诚恳,“你要是凑钱有困难,可以分两次付。先付30%定金,剩下的一周内结清——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她眼睛亮了一下,像被点亮的灯泡,又很快暗下去,带着点不确定。“分两次……可以吗?”她的手指绞着裙摆,力道比刚才更重了些,“我明天就能凑够定金,剩下的……我尽量在一周内弄好。”
我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定金合同——也是伪造的,落款处留着和授权证明一样的印章。合同纸的质感很厚实,摸起来像真的官方文件。“你要是同意,我们可以先签定金合同,我给你开收据。”
她接过合同,指尖划过“定金不退”的条款,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笔。笔是她自己带来的,金属笔杆,看起来价值不菲。她的笔尖落在纸上,却没立刻写字,停顿了几秒。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有最后一丝不确定,像在做一个重要的赌注。“许顾问,你保证……这画真的能升值,不是假的吧?”
我的喉咙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窗外的梧桐叶又飘进来一片,落在合同上,盖住了“定金”两个字。我盯着那片叶子,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你信我一次,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对林薇,对张婷,对刘艳。每次说的时候,都觉得像在骗自己。可母亲的透析费,容不得我犹豫。那些谎言像一层又一层的面具,戴久了,连自己都快忘了真实的样子。
她终于下笔,签名的字迹有点抖,却很用力,笔尖几乎要把纸戳破。我接过合同,叠好放进公文包,指尖碰到里面的授权证明,那枚虚假印章的纹路,像一道刺,扎在我心里。
“我明天把定金转给你。”赵琳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把褶皱抚平。她的眼神里有了点底气,像抓住了什么希望,“等我凑够钱,就来拿画。”
我送她到画廊门口,看着她坐进黑色的轿车。车窗升起时,我看到她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嘴角带着点笑——那是我骗到钱后,给母亲转完账,对着镜子时才会有的笑容。带着点踏实,又有点虚,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轿车开走了,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拿出手机,点开阿坤发来的图片。几何图案下面,还有一行字:“这单分我三成,不然你知道后果。”
我的指尖冰凉,攥着手机,指节发白。阿坤果然是来要分赃的,他知道我的软肋,知道我不能被警方发现。当年他帮我刻假章时,见过我母亲的照片,他清楚我最在乎什么。
画廊里的射灯还亮着,三幅高仿画挂在墙上,像三个等着被拆穿的谎言。画布的质感很假,颜料的气味有点刺鼻,和真正的艺术品相去甚远。我走到《孤舟》前,用手指蹭了蹭画布上的船帆,指尖沾到一点颜料,有点黏腻。
手腕的伤疤又疼了,我对着画轻声说:“赵琳,对不起。”
可这句话刚说完,母亲的透析报告又浮现在眼前。苍白的纸页,冰冷的文字,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我闭上眼,把手机里阿坤的消息删掉,转身拿起公文包——里面有刚签的定金合同,有母亲的希望,还有我越来越深的谎言。
明天赵琳会转定金过来,然后是剩下的钱。等拿到钱,我要先给母亲转过去,让她安心做透析。再找个新的安全屋,阿坤已经盯上我了,这里不能待太久。
我走出画廊,锁上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发出清脆的声响。巷口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拖着谎言的逃兵。晚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带着点萧瑟的意味。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母亲发来的。“阿烬,天冷了,记得加衣服。”文字很简单,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又很快被愧疚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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