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的木板缝窄得像道刀痕,我只能从缝里看见顾怀霜的鞋尖——黑色高跟鞋,鞋跟沾着点老巷的泥,跟她上次在周琴安全屋穿的那双一模一样。空气里飘着灰尘和霉味,混着外面的潮湿,呛得我喉咙发紧,只能屏住呼吸。指尖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沈曼发来的彩信:“谢谢你,我会好好活”,字里的小太阳表情,在昏暗里像颗暖光的星。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色外套、戴鸭舌帽的男人?”她的声音很轻,被巷口的狗叫声盖过一半,却精准钻进木板缝。我贴得更近,额头抵着粗糙的木板,木屑蹭得皮肤发痒——那是昨天躲进来时蹭的,现在还留着红印。
巷子里的居民摇着头。坐在门口择菜的老太太把菜盆往旁边挪了挪,菜叶上的水珠滴在石板上。“老巷里这种人多了,昨天还有个穿黑夹克的来找,凶得很,是不是跟你找的是一个?”
“不是。”顾怀霜的声音顿了顿,我看见她的鞋尖动了动,像是在犹豫。“我找的人……没做坏事,就是有点误会。”她掏出手机,不是通缉令,是张空白的备忘录。“要是看到他,麻烦让他联系我。”
“你是他朋友啊?”老太太放下菜,眼里满是疑惑,手指还沾着菜汁。“新闻上都说他是骗子,骗了好几十万,你还找他?”
“我了解他。”顾怀霜的语气突然坚定,像是在跟谁较劲。“他不是那样的人——就是太急了,才做错事。”她从包里摸出张纸条,用透明胶贴在巷口的墙上。“这是我手机号,让他别躲了,我没带别人来。”
我盯着那张纸条,字写得很正,末尾还画了个小勾,像是怕别人看不清。心脏突然跳得飞快,手里的手机差点滑出去——她明明拿着我的通缉令,明明知道我骗了周琴、骗了沈曼,却跟居民说“是朋友”,说“我了解他”。
巷子里的狗又叫了两声,顾怀霜停下脚步,往杂物间的方向看了眼。我赶紧缩回来,后背抵着堆旧纸箱,硬邦邦的棱角硌得生疼。纸箱里的东西晃了晃,是上次碰掉的旧盒子,里面装着广州地图,我在母亲提过的远房亲戚家地址上画了圈,现在还露着个角。
“姑娘,你要是真找他,往里面走走,那有个杂物间,昨天好像有人躲进去过。”老太太突然开口,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屏幕上的彩信都被汗浸湿了点。
“不用了。”顾怀霜却拒绝了,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轻松。“我再去前面问问,谢谢阿姨。”
她往杂物间走过来,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哒哒”声,像敲在我心上。我看见她蹲下来,手指碰到我昨天掉的矿泉水瓶——瓶身上肯定有我的指纹,她只要拿去化验,就能确定我在这里。可她捏着瓶身转了圈,又轻轻放回去,还踢了块小石子挡住,像是怕别人碰倒。
“麻烦让让。”她对路过的小孩说,声音放得更软。我从木板缝里看见她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有几根碎发飘起来,跟通缉令上那个冷着脸的调查者,完全不一样。
等她的脚步声走远,我才敢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汗浸湿,贴在衣服上冰凉。我摸出兜里的地图,指尖划过那个圈——母亲说过,实在走投无路就去找亲戚,可我现在这样,怎么敢去?万一连累他们,万一顾怀霜顺着地址找到那里……
手机突然震动,是临时号收到的短信,陌生号码,只有五个字:“强哥往这来。”我心里一咯噔,是顾怀霜吗?她怎么知道强哥的动向?还是别人设的陷阱?
我走到杂物间门口,手指搭在门闩上,又缩回来。出去?万一碰到强哥的人,我跑不掉;不出去?顾怀霜可能还在巷口等,她贴的手机号还在墙上飘着,像个诱惑。我想起她刚才捡瓶子的动作,想起她说“我了解他”,突然鼻子发酸——从骗林薇开始,除了母亲,还没人这么相信过我。
“哐当”一声,巷口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男人的吼声:“刚才那个女的去哪了?看到没?”是强哥的人!我赶紧躲回纸箱后面,透过木板缝,看见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举着我的照片,问刚才的老太太。
“没看见!”老太太把菜盆往怀里抱了抱,胳膊都绷紧了。“早走了!”
“放屁!”其中一个男人踹了脚墙,灰渣掉在地上。“有人说她往这来的,再不说把你菜盆掀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要是老太太被欺负,我该不该出去?可出去就是自投罗网,我还没给母亲打下次的透析费,还没跟沈曼说句对不起……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顾怀霜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她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录像,屏幕的光闪了闪。“光天化日欺负老人,要不要我把视频发给警察?”
“你他妈谁啊?”男人转过身,眼神凶狠,拳头都攥紧了。“少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我是警察。”顾怀霜掏出证件,晃了晃,证件套的金属扣反光。“现在怀疑你们跟多起绑架案有关,跟我回警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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