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朋友圈,打开PS,开始修改一份新的“外贸投资方案”。方案里的年利润写的是20%,比行业均值高一点,却又没高到离谱——我知道,太完美的谎言容易被识破,得留个“不起眼的小漏洞”,才显得真实。
这是我骗了这么多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可今天用的时候,手指却总出错。好几次,鼠标都点错了位置,把“成本”写成了“利润”。
电脑右下角弹出时间提示,已经晚上十点了。我揉了揉眼睛,保存好方案,关掉电脑。窗外的路灯亮着,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个随时会抓住我的手。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母亲的脸,一会儿是周萌的眼神,一会儿是那个穿风衣女人的背影。手机放在枕头边,我总觉得它会突然震起来,发来新的警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梦里,我站在桥洞里,雪下得很大。周萌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那份市场报告,哭着问我:“许先生,你为什么要骗我?我那么信你。”
我想解释,却张不开嘴。这时候,那个穿风衣的女人走过来,手里拿着我的假名片,对周萌说:“他就是个骗子,你别信他。”
我猛地惊醒,浑身是汗。窗外已经亮了,天快亮了。
我摸出手机,给周萌发了条微信:“清关代理那边没问题,我跟他约了明天见面,到时候跟他确认细节。你今天要是跟Smith谈,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
发送成功后,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然后,我打开那个陌生号码的对话框,输入:“你到底是谁?”想了想,又删掉,改成:“你想干什么?”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发出去。我把手机扔在一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楼下有个老太太在遛狗,小狗蹦蹦跳跳的,很开心。
我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小烬,做人要踏实,别走歪路。”那时候我还在酒店端盘子,每天累得要命,却觉得日子有盼头。
可现在,我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
我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份伪造的海外学历证书,看了看上面的照片——照片里的我,穿着借来的西装,笑得很假。证书的纸有点薄,边缘已经起了毛。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周萌发来的:“许先生,谢谢你!我今天跟Smith谈,他说愿意再考虑考虑!要是成了,我请你吃饭!”后面还加了个开心的表情。
我看着那个表情,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我回复:“加油,你可以的。”
放下手机,我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高仿西装,开始熨烫。熨斗划过西装的布料,热气冒出来,带着点廉价布料的味道。我盯着熨斗的反光,突然想起昨晚那个梦。
周萌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像梦里那样哭?她的升职梦,她的买房梦,会不会因为我而碎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母亲还在等透析费,我必须把这个骗局继续下去。
熨完西装,我把它挂好,又拿出那条领带——是我昨天在小商品市场买的,二十块钱,却能衬得西装像那么回事。我对着镜子,慢慢系好领带,调整好角度。
镜子里的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高仿手表,看起来像个体面的“海归顾问”。可只有我知道,这层体面下面,藏着多少狼狈和愧疚。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那个陌生号码。她发来一条短信:“明天跟清关代理见面?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变出个‘代理’来。”
我盯着短信,手指攥得发白。她果然一直在盯着我,连我跟周萌说的“见代理”都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删掉短信,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我拿起桌上的市场报告,放进公文包——今天,我要去“见”那个不存在的清关代理,还要继续骗那个渴望摆脱合租屋的女孩。
上海的风,好像真的要吹掉我的假面了。可我现在,只能攥紧假面,继续走下去。
你觉得,明天我去“见”清关代理的时候,周萌会要求一起去吗?如果她去了,我该怎么圆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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