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喜跟鲁明华和苏家姐妹分开就去了水库湾。
路上林国喜情绪激动的说起了在医院跟苏建国的谈话,他说:“明华,苏老表说的事,要是真的行得通的话,我想在我做书记的这段时间,应该还是可以大有一番作为的!”
鲁明华也很激动:“这样的话,岂不是咱们农民的日子也要好过起来了吗?”
林学民的感冒已经好了,这会正带春晓和林昊在门前的小水塘里钓虾呢。
这个水塘其实也属于水库的范围, 因为这段时间栽秧用了太多的水,使水库的水位下降了许多,这个水塘才露了出来。 有许多鱼虾没来得及逃走,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池塘里,一时竟成了爷孙几个的乐园。
林学民坐在一把靠背的竹椅上,林昊坐着一个小板凳, 祖孙俩以同样的姿势,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握着一根斑竹,竹竿另一头绑着一根细线,细线垂在水面上。都不说话,眼睛盯着那根线,一副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
春晓守着一只大水桶,蹲在他们中间,眼睛同样盯着垂在水面上的线,不过她看的是两根线,所以眼睛要左右兼顾。
林国喜和鲁明华隔着老远,就看到他们的女儿把脑袋摆过来又摆过去,像慢镜头里摇着的拨浪鼓。
突然,林昊手上的线一沉,他赶紧把竹竿往上一抬“哗”一声水响,就见一条小龙虾被挂在细线上,张牙舞爪的不断挣扎。林昊欢快的喊着:“姐、姐快来呀!”
林昊话音未落,春晓就已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抓住细线,掂着手指稳稳的捏住了小龙虾的背,只是使劲的一扯,就把那徒劳的挥舞着两个大钳子的小龙虾紧紧的捏在了手里。
春晓一边笑着对爷爷说:“爷爷,我们现在可比你多钓一个了!你可得加油啊!”一边蹦蹦跳跳的把小龙虾送去水桶里,让它跟一大群小龙虾小鱼们团聚去了。
林国喜和鲁明华走过去的时候,林昊一甩竹竿那细线又垂下了水。
鲁明华问:“你们这是用什么在钓啊?”
林学民转头看见两人,笑着说:“你妈杀了一只鸡,我们这是用鸡肝在钓呢!这腥味儿重,用来钓虾好的很!”
林学民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也拉起了一只。春晓跳起来,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回来了,同时手上动作麻利的,三两下扯下了小龙虾,又欢快的跑过去扔进桶里。两人一看,那细线上的鸡肝还剩一点点了,都泡得发白了。
林学民说:“ 孩子们,天色也不早了,你们爸爸妈妈也回来了,我们该收工了。咱们今天也钓了不少吧?”
几个人围过去一看:嗬、大半水桶的小龙虾,少说也六七十只,还有一些小麻鱼,这收获的确不错。
祖孙三代,在夕阳的余晖里,说说笑笑的满载而归。
文玉芬拿了大木盆出来,林国喜提着桶一倒,所有的小龙虾互相拥挤、踩踏,都想要逃出生天去,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而惨烈。
两个孩子一人捏了一只小龙虾,说自己去玩耍了。转眼林昊又跑回来拿走一只,说要带给玉凤玩。鲁明华和文玉芬正商量晚上怎么吃小龙虾呢,看他这样都不由的好笑,鲁明华说:“你敢把这个给小五玩儿?要是小五的手被夹了,你可就要挨揍了!”
林昊肯定的说:“怎么会夹到手啊?我叫小五小心些,小五肯定就不会被夹到了!”
林国喜跟林学民进堂屋说话。父子俩坐下,林国喜先点了一支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出两缕烟雾,这才郑重的说了,在医院和苏建国的谈话。最后林国喜说:“爸,国家有这个政策肯定是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乡上开会时,说的又不是那么明确。所以我现在是既想带着大伙儿往前跑,可又没有太大的把握。您看我应该怎么做呢?”
林学民现在听鲁明华的建议,已经不怎么抽烟了,但他还是习惯随身带着自己的宝贝烟袋,遇到需要仔细琢磨的事,就会拿出来,卷卷烟叶,再抽上几口,仿佛是开启解决疑难问题的一种仪式。
这会儿林国喜就看见老父亲开启了这个仪式。
林学民的烟袋很好看:黄铜的烟锅没有任何雕饰,却显得庄重又质朴。烟杆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颜色乌沉沉的,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林学民说:他的战友送给他时,说是乌木的。整个烟杆也没有任何雕饰,却显得古朴典雅又大气。
林学民卷烟、装烟、点烟、吸烟,整套动作慢条斯理,不急不躁。默默的吸了几口烟,林学民才说:“他们不肯明说,就是还把不准风向,就怕这风啥时候又变了,谁都怕自己担责任呗!”
那些年时常会有这样、那样的运动。一件事情刚开始有点苗头,很多人还没听到风声呢,就已经结束了。所以哪怕苏建国说,是一个副县长说的,可这几年的经历,难免让人举棋不定。
林国喜静静的等着老父亲继续分析。
林学民稍作停顿,又说:“作为书记,你想带着大家伙儿过好日子的心是对的。 只是这情况不说明,下面的老百姓也未必敢响应,总不好强逼着整个大队跟着你冒险。可这机会送到面前来了,什么都不做确实可惜。你不妨去找找马东升,跟他商量:把五小队做为试点,看他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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