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停下拔饭的动作说:“我们老师说,我们要中考了,没有农忙假。还要求我们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搬床去学校住,星期一就要上早、晚自习了!”
林国喜和鲁明华对视了一瞬后,林国喜问出了口,语气严厉:“所以,你们就连夜连晚的割麦子了?麦子没熟透,颗粒干瘪不说,还带着小五跟着黑天摸地的,你们胆子可真大。”
玉秀和玉芳都停了筷子,低下了头。
玉凤看见姐姐们挨骂了,她也放下小勺子,看看鲁明华,又看着林国喜,说:“林表叔,婶婶,我姐姐她们没想带我去,是我非要跟着去的!是我不听话!”说着说着,就眨巴着眼睛,那两排长长卷翘的眼睫毛,开始忽闪忽闪。
鲁明华被这小表情给弄得手足无措,赶忙放下筷子,把她紧紧搂进怀里,瞪了林国喜一眼,低头柔声轻哄着。
林国喜就是真的生气,这会儿也发不出火了,赶紧自己打圆场说:“我不是怪你们,快吃饭,快吃饭!晚上回来再说!”
鲁明华接口说:“晚上不要去割麦子了,明天我们都去帮你们割。”
玉秀停下想说话,鲁明华制止了,她说:“先吃饭,别耽误下午的课!”
春晓已经吃饱了,跳下地问:“玉秀姐姐,什么叫早、晚自习呀?”
林国喜接话说:“早、晚自习就是正课以外的课堂学习!”这解释简单粗暴,却好像也没啥不对,玉秀觉得自己好像也补充不了什么!
春晓觉得那住在学校里也太可怜了,哪还有时间玩啊!她颇为同情的问:“那玉秀姐姐,你就要去学校住了吗?不能回家了吗?”
玉秀放下碗筷,掏出手绢擦擦嘴说:“我跟老师说了,我不住校!”
林国喜夫妻又对望彼此一眼。
春晓很是替玉秀开心,笑着说:“就是呀,住在学校一点都不好!”
鲁明华又好气又好笑,她问春晓:“住校有什么不好啊?”
春晓说:“啥好玩儿的都没有,连山上的果子什么时候熟的,被别人吃光了都不知道!”
鲁明华问:“哼,你当谁都像你,整天就只会想着怎么玩,吃什么啊!”
春晓急吼吼的说:“玉秀姐姐,玉芳姐姐,我们快走,要迟到了!”
玉秀玉芳憋着笑,跟鲁明华夫妻道谢,追着春晓出了门。
鲁明华说林国喜:“你怎么那么说话呢?孩子们长大了,就算知道你是好意,脸上也挂不住啊?”
林国喜承认说:“我也是看这俩孩子主意太大了,想一出是一出的!”
林国喜问玉凤:“小五,你姐姐她们是怎么商量去割麦子的?”
玉凤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刚刚林国喜就因为这个训了姐姐们。现在又问她,岂不是说他还没气过?但不回答好像又不行,玉凤的小爪子摩挲着自己围兜上,那绣的活灵活现的小猫咪。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好像要把每一条丝线都检查一遍。
鲁明华示意林国喜快看这个纠结的小动作,两人都觉得这个孩子实在可爱,哪里舍得让她为难。
林国喜对一旁看热闹的儿子说:“小子,带小五玩去!别跑哈!”
鲁明华也叮嘱:“别到太阳底下去!当心中暑!”
林昊拉着玉凤,一叠声的答应着就出了院门。
这会儿田间地头好玩的东西可太多了。
狗尾巴草刚刚怀了胚芽,抽出来放嘴里嚼一嚼,清甜爽口;田地里野生的豌芍子藤蔓上结满了小巧的豆夹,摘一个,轻轻划开一侧取出满肚子的豆籽,斜着掐去两头,含在唇间一吹,声音清脆又嘹亮。
掐一条麦杆,去掉麦穗,把麦杆一头小心的划破成三个小条,每一条折弯,放一颗豌豆在中间,仰着头对着麦杆的另一头那么轻轻一吹,豌豆就开始跳舞。这个一般不敢随意玩,被大人发现多半会挨揍。
桑树上挂满了饱满的紫色桑果子,摘一颗放嘴里,清甜多汁,齿颊生香,唇齿都会染成紫色。摘的时候要轻拿轻放,不然手上和衣服上也都会染上紫色,妈妈们洗不干净也会揍人的。
今天林昊和小五要去挖猪鼻孔。
猪鼻孔,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奇特,但实际上它还有一个更为人知的名字——折耳根。
之所以被称为猪鼻孔,也许是因为它的叶子形状和纹理以及颜色与猪鼻孔有着某种相似之处吧。无论如何,在这个地方,人们都习惯用这个独特的名字来称呼它。
猪鼻孔这种食材,其味道十分独特,让人难以用言语来准确描述。
当你品尝它时,所带来的体验可以说是相当极端的。对于那些喜爱它的人来说,猪鼻孔的味道简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美味,每一口都能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和愉悦感。
然而,对于那些对其味道不太感冒的人而言,猪鼻孔的味道可能会让他们感到极度的厌恶,甚至会产生恶心的感觉。
尽管如此,有一件事情却是大家都公认的,那就是挖猪鼻孔这个活动,对于孩子们来说简直是一种无法抵挡的乐趣。
在田埂地头,拿一个竹片或是小刀,在猪鼻孔露出的嫩叶下,轻轻的挖一下,就能看见一条白白嫩嫩的茎,藏在土地里。
这个时候,千万要更加的小心,不能把它弄断了,顺着这个茎的走向,小心谨慎地一路挖一路挖,最后准能收获一条很长很长,可能还带有多条分支的,白白胖胖的猪鼻孔根。
这是劳动吗?不是!对孩子们来说,是快乐的游戏。这个时候的他们:动作协调,神情专注,认真且执着,外物别想干扰他们。
不消半天,就会看到丰硕的成果,回家上交爸妈,还能一饱口福。所以挖猪鼻孔的获得感胜过其他任何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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