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将苏暮雨的顾虑和火麟飞的“乐观”都听在耳中。他心中迅速权衡着利弊。与药王谷重建联系,风险极大,一旦被浊清或其他对头察觉,很可能引来灭顶之灾。但潜在的收益也同样惊人——更精妙的医术可以提升暗河整体的生存能力;“毒医”之路可以开辟新的财源和势力范围;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刻,得到药王谷的助力。
而这一切的钥匙,似乎就系在苏暮雨和白鹤淮那段未了的情缘上。
“火麟飞所言,虽过于理想,却也不无道理。”苏昌河终于再次开口,他看向苏暮雨,眼神深邃,“暗河欲求新路,便不能固步自封。药王谷并非敌人,若能化解旧怨,哪怕只是建立一丝微弱的联系,亦是利大于弊。”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至于安全之事……暮雨,你乃暗河之傀,若连暗中护一人周全都做不到,岂非笑话?”
苏暮雨猛地抬头,看向苏昌河。大家长此言,分明是……默许,甚至鼓励他去重新接触白鹤淮?以“技艺交流”为名,行破冰之实?
苏昌河没有理会他眼中的震惊,继续淡淡道:“此事不急在一时,需从长计议,周密安排。眼下首要,是稳住暗河内部,推行新策。待时机成熟,或可借慕家钻研新毒需请教之名,由你……酌情设法,递出橄榄枝。切记,需绝对隐秘,万不可操之过急。”
他没有把话说透,但意思已经明确。他将重新连接药王谷的初步试探权,交给了苏暮雨自己。这既是对苏暮雨能力的信任,也是一次极其危险的试探。成,则暗河多一强援;败,则可能万劫不复。
苏暮雨心中巨震,他单膝跪地,垂首沉声道:“暮雨……明白。定当谨慎行事,不负大家长期望!”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仔细听,却能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颤抖。那沉寂多年的心湖,因这突如其来的可能性,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火麟飞看着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虽然没完全听懂,但感觉好像是同意了,立刻高兴起来:“这就对嘛!到时候两位姐姐交流心得,说不定还能研制出什么厉害的新药,咱们暗河就更有底气了!”
苏昌河瞥了他一眼,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他知道,这条路布满荆棘,远非火麟飞想的那么简单。但或许,正是需要这种看似愚蠢的乐观和纯粹,才能撬动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隔阂与宿怨。
他重新拿起一份新的奏折,蘸了蘸墨,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此事暂且记下。火麟飞,你若无事,便去慈幼庄看看,莫要在此扰我处理公务。”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了。
火麟飞嘻嘻一笑,也不在意,拍拍屁股站起来:“得令!我去看看小木匠他们的轮子做得怎么样了!”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苏昌河与苏暮雨两人。
苏昌河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暮雨,把握好分寸。莫要……辜负了有些人,难得的热忱。”
苏暮雨身形一顿,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是。”
他转身离去,背影依旧挺拔孤寂,但那双掩藏在面具下的眼眸中,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复苏了。
苏昌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目光深沉。他此举,无疑是在下一盘险棋。不仅关乎暗河的未来,也关乎苏暮雨个人的命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红头发的少年,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提议,已经在暗河深处,悄然牵起了一根怎样微妙而重要的红线。
毒与医,暗与光,杀戮与救赎……这些看似对立的事物,或许真的能在某个奇妙的节点,达成一种新的平衡?
苏昌河垂下眼帘,继续批阅奏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暗河这条船,在他的操控下,正朝着一个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吉凶难测的方向,缓缓调整着航向。而船上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将在这场变革中,面临前所未有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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