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捏着那个沉甸甸的荷包，站在原地愣了三秒。
“这算怎么回事？英雄救美的报酬？还是系统随机掉落的宝箱？”他内心疯狂吐槽，“问题是这‘美’是个哑巴，我想还回去都不知道怎么找啊！”
道德感在他脑海里和生存欲激烈搏斗。
“拿着？这不成了趁火打劫了吗？跟刚才那几个混混性质也差不了太多……”
“不拿？我现在身无分文，明天吃饭都成问题，肥皂生意也需要本钱扩大再生产啊！”
“而且，看她刚才那惊慌的样子，估计也不敢回来找……难道要我天天蹲在这黑巷子里等她？”
最终，一个折中（且有点无耻）的方案在他脑中形成。
“先‘借’用一部分，就当是应急贷款和项目启动资金了。等老子发达了，双倍……不，十倍奉还！再给她投资开个长安最大绣坊！”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貌似合理的借口，瞬间感觉心安理得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借着微光数了数。里面竟然有将近两百文钱！对于那个哑女绣娘来说，这恐怕是一笔巨款了。
林凡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只取出了五十文。他把剩下的钱连同荷包仔细收好，喃喃自语：“妹子，对不住了，先救个急。林凡大爷我说话算话，以后肯定连本带利还你！”
揣着这“天使轮融资”来的五十文，以及怀里那块摔变形的“功臣”肥皂，林凡感觉腰板又硬气了一点，偷偷溜回了苏家那个属于他的、比破院子好不了多少的偏房。
一夜无话，主要是累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凡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破院子查看他的“宝贝疙瘩”。
掀开破席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肥皂胚。触手比昨天坚硬了许多，颜色也更加均匀，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米白色。他凑近闻了闻，那股混合的油脂和碱味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类似油脂和草木的朴素气味。
“成了！真的成了！”林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虽然比不上现代工业香皂的细腻芬芳，但这确确实实是一块能去污的肥皂！
他迫不及待地打来井水，弄湿双手，然后拿起肥皂涂抹。起泡效果一般，但确实产生了滑腻的泡沫！他在手臂上那些沾了灶灰和油污的地方搓了搓，再用清水一冲！
污渍肉眼可见地消失了！手臂变得干干净净！
“哈哈！成功了！大唐第一款手工肥皂，诞生于我林凡之手！”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但考虑到这破院子的保密性，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只能在原地无声地手舞足蹈，像个抽风的猴子。
兴奋过后，现实问题摆在眼前。怎么把这玩意儿变成钱？
直接摆摊叫卖“神奇去污皂”？估计会被当成疯子或者骗子。这年头，普通百姓用皂角或澡豆，贵族用更高级的澡豆或香料，谁会相信一块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硬疙瘩？
“得找精准客户，做痛点营销……”林凡摸着下巴，前世的市场经理灵魂开始燃烧。
他想到了西市那些忙碌的屠夫、鱼贩，还有街边那些总是满手油污的工匠。他们才是最需要强力去污产品的人群！
说干就干。他将已经凝固硬化好的肥皂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用干净的树叶包好，只留下一块作为样品，其余的都小心藏好。然后，他揣着样品和那五十文本钱，再次杀向西市。
他首先瞄准了一个刚宰完猪，正在收拾摊位的屠夫。那屠夫双手和围裙上沾满了油腻和血污，正费劲地用清水和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叶子搓洗，效果甚微。
林凡调整了一下表情，挂上自信（自认为）的笑容，走上前去。
“这位大哥，忙着呢？”
屠夫抬起眼皮，看到是昨天那个买肥肉的穷酸小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干嘛？肥肉卖完了，今天没有！”
“不不不，大哥，我不是来买肉的。”林凡拿出那块用树叶包着的肥皂样品，打开，“我是来给您送好东西的。”
屠夫看着他手里那块米白色的东西，皱了皱眉：“这什么玩意儿？吃的？”
“这叫‘净衣皂’，专门去油污的！”林凡热情地介绍，“您看您这手，还有这围裙，用清水和树叶多难洗？用我这个，沾点水，这么一搓……”
他边说边演示，在自己的手背上涂了点肥皂，搓出泡沫。
屠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小子糊弄鬼呢？拿个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就想骗钱？去去去，别耽误老子收摊！”
出师不利。
林凡不死心，又找了几个目标客户——卖胡饼的老板（手上沾满油和面）、铁匠铺的学徒（满手黑灰）、甚至一个刚搬运完货物的苦力。
结果大同小异。不是被当成骗子驱赶，就是对方根本不在意手上的污渍，觉得用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是浪费钱。
“认知壁垒啊！渠道痛点啊！”林凡蹲在街角，看着手里那块用了小半的肥皂样品，有点沮丧，“难道我这跨时代的产品，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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