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她……”
“温姨，”裴青序望着地面，直言不讳，“我能理解您被隐瞒的气愤，但芙芙是你们的孩子，父母闹离婚，最无辜受害的只有孩子。”
温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气昏头了。
一次两次地在孩子面前提离婚，是她不好。
裴青序：“您和江叔的事，我们插不了手，说实话，其实我更愿意站在您这边，让您离婚带着芙芙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但这不是芙芙想要的。”
裴青序：“刚刚来医院的路上，外面的街道很热闹，卖年货的很多，芙芙说想买一对小福娃回去挂起来。”
听到这，温舒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买吧，”她望着窗外笑，“芙芙要挂在门口的。”
裴青序点点头，不再多说：“芙芙还没吃晚饭，不如我先带她走，江叔这里……”
温舒接话：“我留下来，青序，多谢你帮我照顾芙芙，过两天除夕来家里吃个团圆饭吧。”
“好。”
-
温舒和江玉山的战事休止，还特地抽空在过年前探了次江闻松。
她在女儿面前对江玉山还是和颜悦色。
但对儿子，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等你出来我就让你跪死在家门口！”温舒现在看见他就烦。
江闻松满头黑线：“妈…我也是你亲生的……”
温舒撇开眼：“很快就不是了。”
“……？”江闻松怔愣住，脑中浮出各种不可思议的猜测，但又很快否决掉。
“妈您什么意思？我上半张脸长得像爸，下半张脸长得像你，您不能因为我没有芙芙长得好看就说我不是亲生的吧？”
温舒一脸嫌弃看着他：“我准备过完年跟你爸离婚，芙芙跟我。”
“……”江闻松又愣了，“凭什么啊……”
温舒：“凭你跟你爸做的这些蠢事！”
江闻松不服气：“那您跟爸离婚就离婚，凭什么不要我？而且这事一开始就是爸要做的。”
温舒凉嗖嗖扫他：“你爸还说是你要做的呢。”
江闻松哑口无言：“他凭什么……”
“行了！”温舒不耐烦打断他，“这件事我不想跟你们父子俩再争，最受委屈的是芙芙不是我，等你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不说还好。
一提到某个气性能翻天的小姑娘，江闻松是真的怕。
现在已经二月了。
还有一个多月他就出去了，得先想想怎么哄妹妹才行。
话说完了，温舒也不想留下来看他的蠢样。
起身拎包：“我走了。”
“妈，”江闻松叫住她，“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快乐，帮我跟芙芙也说一声。”
这是他没有陪在家人身边的第一个新年。
温舒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嗯，你好好的。”
－
除夕前一天，江听芙给研发基地的人轮休两天年假。
基地的员工们正常来说是有年假的，但因为现在特殊时期，赶着研发进度，员工们自请不休假。
江听芙看不过去，所以开了个小会，给大家轮休两天。
虽说休假了，但她也没闲着，每天早起贪黑，一天能给高旭打十几个电话。
裴青序给高旭发了双倍年终奖，五倍加班费。
……
晚饭时。
季欣意带着大季小季上门提前拜年，顺便蹭饭。
她跟江听芙好些天没见了，一见面就跟块牛皮糖似的粘了上去。
季欣意：“江听芙，你要不要吃苹果，我顺手给你削一个……”
江听芙：“我讨厌苹果这种无聊的水果，而且，你会削？”
季欣意：“江听芙，你这人嘴巴真坏，我跟苹果凭什么都要被你说一嘴？”
江听芙：“哟，给苹果伸张正义呢？”
“……”
两人没一会儿就吵上了。
吵着吵着，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像两只炸毛的猫咪。
季言锡上去劝架，还莫名其妙挨了一掌、一脚……
季言之眉心跳了跳，看向身旁的男人：“裴总，不拉拉架？”
裴青序看着那一头他亲自挽的头发被闹得松散，反倒笑着摇摇头：“小姑娘开心，随她们去吧。”
这些天他都看在眼里。
分明最是活泼开朗的年纪，硬是整天把脸绷着装成个“小古板”。
裴青序还哄过她，说当总裁也可以“哈哈大笑”的。
但一进研发基地，江听芙就会把自己紧绷起来，不如她现在放松自在。
从男人脸上观摩到宠溺的神色，季言之也不再说什么。
直到温舒听厨房听到吵闹声，拎着跟锅铲出来看：“谁在打架、谁在打架？”
听见声，江听芙连忙支棱起来，把扒在她身上的季欣意一把拉开，一副乖乖认错的小表情：“妈妈我们只是闹着玩的。”
她一脸紧张，季欣意一头雾水。
直到温舒走了。
季欣意才问：“你怕你妈妈？你妈妈这么温柔。”
江听芙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我妈妈只是不爆发，要是她生气，她肯定会拿锅铲在我们头上一人敲一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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