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的闹腾停歇了,老者走上前拽起阿斯玛,又对着周围僧人合掌一礼,道:“孙儿顽劣,犯了火之寺规矩,得罪之处还请多包涵。”
又是良久的沉默。
“火影的儿子就可以坏规矩吗?”
还是晚山最看好的那个小沙弥勇敢,问出了众僧都想问的问题。
“地陆!退下!”
中觉大师呵斥道。
叫地陆的小沙弥浑然不惧,继续道:“先是在火之寺偷食荤腥,接着又与信客随意动武......”
“地陆!闭嘴!”
中觉大师已经有点生气了。
倒不是他故意偏袒阿斯玛,而是此子既然是火影的儿子,那就绝对不能随意驱逐,若因为火之寺的行为导致火影的儿子出现意外,他在大名那儿也不好交代。
地陆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住持,不明白一直要求他们恪守戒律的高僧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真是修佛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知道别人听不见他说话的晚山骂起来毫无忌讳。
“弟子......”
“中明!管好你的弟子!”
“弟子要请明王护教!”
精壮僧人的反应总是慢半拍,还是让地陆把话喊了出来。
不顾精壮僧人的拉扯,地陆神色坚决的双手合十,对着中觉大师肃穆而立。
见中觉大师不语,精壮僧人准备扛着地陆离开,地陆急道:“弟子不懂!弟子佛心不稳!弟子要请明王护教!”
旁的小沙弥见状,也开始喊起了同样的话。
中觉大师不胜其烦,对着一旁的老者道:“佐助居士,让令孙认个错吧。”
老者低头看了眼阿斯玛,对众僧合掌道:“孙儿不知规矩,我代他向各位道歉,回去一定严厉责罚他。”
中觉大师可能吃这套,但小沙弥们可不管这些,有地陆带头,一个个还嚷嚷这不停。
老者扯过阿斯玛,严厉道:
“阿斯玛!立刻道歉!回去禁足,跟着我一起修行!”
“地陆!从明日起开始跟着我参悟佛法!”
中觉大师也附和了一声。
地陆道:“谨遵师命!但今日弟子必须请明王护教!”
中觉大师看着一根筋的地陆有点无奈,有些话又不能对着他这个小孩子讲。
倒是老者摸了摸阿斯玛的脑袋道:“可以,还请小师傅不用留手,替我惩戒我这孙儿一番。”
本来还想继续和稀泥的中觉大师有点为难了,不管是把这俩人赶出去还是在寺里打起来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精壮僧人则没想那么多,当即就把地陆放了下来。
他也觉得破坏戒律就应该请明王护教,他的师父当初就是这么教他的。
地陆当即上前两步,道:
“偷食荤腥,犯贪欲;言语嘲弄,犯恶口;好勇斗狠,犯杀生。”
说到这儿,地陆看了一眼老者:
“受人包庇,犯愚痴。”
说完对阿斯玛摆开架势:
“火之寺第六代武僧地陆请明王护教!”
其实地陆如此坚持还有一个原因,他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感觉晚山虽然行为言语跳脱,但心思细腻,懂得与人为善,从不麻烦别人还主动帮助寺院打扫卫生,中慧大师说这些就是行善,是可贵的。
晚山挨打了,他想替晚山出手,他觉得这就是中慧大师说的本真,也是可贵的。
阿斯玛看着场中站定的地陆有点无措,老者微笑道:“去切磋一下,用爷爷教你的,不要用忍具,点到为止。”
阿斯玛点点头,缓步走到地陆对面,道:“猿飞阿斯玛,给各位赔罪了。”
刚才晚山眼睛里那强烈的恨意和愤怒的嘶吼对他产生的冲击太大了。
他从小到大一直被保护着,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他不以为自己在火之寺吃烤肉是多大的错,他也不觉得孩子们之间打个架是多严重的事情,直到今天遇到了较真的晚山和地陆。
所以他刚刚认错也是诚心的。
中觉大师微微点头:“善。”
又嘱咐了一句地陆:“出手注意分寸。”
地陆微微点头,又对着阿斯玛:“请。”
阿斯玛长长吐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他爷爷的意思:“请小师傅不用留手,权当是对我的惩戒。”
地陆见阿斯玛已经准备好,身体微微下蹲,嗖的冲了上去,两步到了阿斯玛近前,试探性的摆出一记勾拳。
阿斯玛没有选择架肘格挡,而是向后闪避,顺势抬腿蹬向地陆,地陆左手拍腿同时身体向左侧移躲过。
“这就是我们武僧和忍者的区别,忍者很少尝试换招,而我教你们的是多通过换招来确定接下来的打法。”
精壮僧人平时说话和反应都慢半拍,但此时的语速又快又清晰。
“哪个更厉害呢?”
旁边一个小沙弥双眼紧盯着场中局势,开口问道。
“习惯而已,先看。”
“地陆前几招都空了,那小子的打法就是趁地陆招式衔接的空档出手。”
转眼间地陆和阿斯玛已经打了好几个回合,借着格挡的空隙,地陆换气再上,如果说刚才的攻击是势大力沉,现在的攻击就是快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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