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之行,因曼陀山庄一场风波,提前画上了句号。赵陈对那所谓的“船菜”也失了兴致,吩咐周平驾船,随意在湖上漂游,享受这烟波浩渺的宁静。
夕阳西下,将万顷湖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画舫悠悠,驶近了一座名为“鼋头渚”的半岛。此处是观赏太湖落日的最佳地点,此刻渚上已停了不少船只,更有临湖而建的“飞云阁”灯火通明,似有盛会。
“公子,那是无锡城秦家举办的‘湖月诗会’。”周平禀报道,“秦家乃无锡望族,家主秦重官至礼部侍郎,致仕归乡后,雅好文墨,常举办此类雅集,邀请江南才子名流参加,在文坛颇有声望。”
赵陈本无意参与这等文人聚会,正欲让画舫绕行,神识却无意间扫过飞云阁,微微一怔。他感应到阁楼内,除了寻常的文气与些许武者气息外,竟隐藏着一股极其隐晦,却锐利无匹,仿佛能刺破苍穹的剑意!
这剑意凝而不发,深藏若虚,但其本质之纯粹,锋芒之锐利,竟隐隐与他之前在虎丘剑意石上感受到的谢晓峰剑意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寂灭,多了几分不屈与守护。
“有点意思。”赵陈改变了主意,“靠岸,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飞云阁临水而建,高三层,飞檐翘角,气势不凡。阁内早已宾客云集,觥筹交错,丝竹悦耳。才子们吟诗作对,名士们高谈阔论,一派风雅景象。
赵陈一行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只当是哪里来的富家公子携美眷游湖。他们寻了一处靠窗的僻静位置坐下,自有侍女奉上香茗点心。
赵陈的目光,则落在了阁楼角落一个独自饮酒的青衣人身上。
此人约莫三十许岁,面容普通,甚至有些落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青衫,与周围锦衣华服的宾客格格不入。他只是默默地自斟自饮,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仿佛置身事外。
然而,在赵陈的神识中,此人就如同一个收敛了所有光芒的剑鞘,体内蕴藏的那股惊天剑意,虽极力压制,却依旧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令人心悸。
“返璞归真…剑心通明…此人的剑道修为,已臻化境,不在谢晓峰之下!”赵陈心中暗赞,“这江南之地,果然是藏龙卧虎。”
似乎感应到了赵陈的注视,那青衣人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皮,朝着赵陈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
没有火花,没有敌意,只有一种如同静水深流般的相互感知。
青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对赵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再次垂下眼帘,继续饮酒。
赵陈也笑了笑,收回目光。看来对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凡。
就在这时,诗会的主人,致仕的秦侍郎秦重,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主位,说了些欢迎诸位才俊的场面话,宣布诗会开始,并以“湖月”为题,征集佳作。
场中气氛更加热烈,才子们纷纷绞尽脑汁,或冥思苦想,或挥毫泼墨。
然而,这份风雅并未持续太久。
阁楼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群穿着统一劲装、神色倨傲的汉子闯了进来,为首一人,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腰间佩着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
“是‘天剑门’的人!”有宾客低呼,面露惧色。
天剑门,乃是江南新兴的剑派,门主野心勃勃,门下弟子行事霸道,近年来扩张迅速,与不少本地势力都有摩擦。
那阴鸷男子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主位的秦重身上,抱了抱拳,语气却毫无敬意:“秦老大人,在下天剑门护法,‘断浪剑’韩滔。听闻贵府藏有一柄前朝古剑‘秋水’,锋利无匹,我天剑门欲借来一观,以印证剑道,还望老大人行个方便!”
这话说得客气,但其中的强取豪夺之意,昭然若揭!
秦重脸色一沉:“韩护法此言差矣!‘秋水’乃老夫家传之物,非是江湖利器,岂能随意示人?更遑论外借!还请阁下自重!”
韩滔冷笑一声:“老大人,这可由不得你!我天剑门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今日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话音未落,他身后几名天剑门弟子已然拔出长剑,杀气腾腾!
满座宾客哗然,谁也没想到天剑门竟敢在秦家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秦重气得浑身发抖,他身边虽有护卫,但显然不是天剑门这些凶悍剑客的对手。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呃,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强抢?!”一个年轻气盛的才子忍不住拍案而起。
韩滔目光一寒,甚至未见他如何动作,腰间长剑已然出鞘半寸,一道凌厉的剑气如同毒蛇般射向那才子!
这一剑快如闪电,若是击中,那才子不死也得重伤!
惊呼声四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饮酒的青衣人,终于动了。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将手中酒杯轻轻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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